这样的手相比拿相机,其实更适合弹琴,弹吉他拨弄琴弦的时候估计会很好看。
他又想起夏犹清拿着相机的时候,其实也很好看。
他莫名问出了口,夏犹清,你会弹吉他吗?
不会。夏犹清一边捣饼干一边看他,怎么突然问这个,我看着是搞音乐的样子?
不像。
如果不看脸只看手,可能还像。
夏犹清带着笑意追问,眉眼弯弯,谢秋节,你想看我弹吉他?
谢秋节瘫着一张冷脸,不想。
怎么突然问,肯定有原因。
谢秋节:
你要是想看的话,我也夏犹清大喘气道,学不来,我五音不全,高中时班主任想让我校庆上台弹吉他,还专门找了文娱委员跟我搭档。
后来呢。
夏犹清无所谓道:后来我实在学不会,就一个月时间,我又对弹吉他没兴趣,文娱委员哭着找班主任说她努力了但带不动,就换人了呗。
谢秋节觉得他高中似乎还挺有趣,多搭了一句,你当时成绩很好吧。
一般般,我当年爱玩,学习不太放心上。
谢秋节沉默了几秒,你在哪上的大学?
夏犹清一看就不像不学无术的人。
n大。
谢秋节更加沉默了。
夏犹清笑:我们学校是重点,升学率高,我是真成绩不太好。
谢秋节:
在他们县城那,能考上n大的可能一年才有一两个,考清北的十年才一个,哪怕谢秋节当年成绩不错常年位于年级前五,也不一定能考上n大。
夏犹清将捣碎的奥利奥给谢秋节,粉末状。
嗯。谢秋节接过去,一层又一层地洒在长方形面团上,对折,重复两次。
用保鲜膜将面团裹住,放入冰箱冷藏。
谢秋节问:你想喝茶还是柠檬水?
夏犹清又去洗了遍手,思考道:热茶,你别喝冰的,对胃不舒服。
谢秋节将之前买的红茶拿出来,烧水。
他们坐在沙发上等水开,没有事情做,一个屋子只有他们两个大男人,谢秋节好像有那么点尴尬了,总觉得不自然。
似乎是感觉到谢秋节的不自在,夏犹清主动问道:谢秋节,你为什么想做甜品?
第7章 奥利奥司康
谢秋节沉默了一下,低头看着地板上的阳光,阳光已经从客厅退出些,空调温度正好。
我找工作挺困难的,最初在流水线工作,来这后去很多地方尝试过。
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他一没有高学历,二还是残疾人,很多工作都不适合他,也很多地方不要他。
那时他已经在这个城市呆了一个月,钱只出不入。
他记得那天似乎很晚了,星城的气温很低,风吹得整个人都发冷,他又被五六个地方拒绝。
蹲在街边的时候心灰意冷地想,回工厂去算了,估计只有工厂最适合他。
他都准备回工厂了,进到他现在工作的店里想奢侈一回买一个蛋糕,想着吃完这个蛋糕他就回广东打工。
大概,真的是柳暗花明。
他很幸运地碰上店长,店长正准备在店门挂招聘信息,他问店长说他能不能做。
店长看了他一番,以为他是个出来找兼职的大学生,跟他说做学徒很累工资不高,问他这样还愿不愿意留在店里。
一留就留到了现在,成为了正式员工。
其实他之前没想过会做甜品,他喜欢吃,但是他从没有接触过这一行,他那时候只想找一份工作,只要能赚钱活下去就行。
甜品可以治愈我,我现在很喜欢这份工作。
谢秋节看向夏犹清,那你呢?
我什么?做摄影师?夏犹清懒懒地靠在沙发背上,嘴角带着笑意看向他。
谢秋节淡声应:嗯。
梦想吧,我从小就想环游世界。
谢秋节,这个世界其实是很美好的,祖国的山川河流,雪山大漠,草原天际,万里基建,不管是哪一个都很美好,它们都值得我出发。
那你的钱呢?谢秋节说。
这是很现实的东西,有钱才能谈旅行谈理想谈远方,当是他那种只想生存的状况时,一切都太过遥远。
他是个很现实的人,谈不了理想。
夏犹清道:其实我家情况一般,没有钱给我满世界到处跑,我是高考后进厂工作才买了我的第一台相机,在做旅行摄影师以前。
在北京工作了两年多,毕竟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没有钱我也去不了很多地方,我在北漂时和你之前情况可能差不多,挤出租房挤地铁,工作忙起来的时候三天三夜不歇眼。
夏犹清用两只手比了个相框的手势,将谢秋节照在里面,好像给他拍了张相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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