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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瑞霖转着酒杯,笑得几分浪荡,“你猜 我会不会放手?”
    康可馨被家里亲戚长辈围拢着,朝这边喊,“朝安哥哥,快过来。”
    她三姨娘打趣,“哟,还朝安哥哥,该改口啦。”
    康可馨顿时红了脸。
    靳朝安闻声起身,路过他身边时,脚步一顿,稍稍委了下身,“再动她一次,哪只手动的,我剁你哪只手。”
    ……
    庄灿出院后做了一件事。
    她找到一家银匠店,亲手给靳朝安打了一枚新戒指。
    普通的银环,没有乱七八糟的花样,只在里面刻了他们两个名字的首字母缩写。
    回到萃山居,庄灿把戒指收好,准备洞房那天给他个惊喜。
    庄灿出院后体力大不如天,在银匠店耗了半天,回来就累,很早就睡了。
    半夜门开了,灌进一缝凉风,庄灿没睡死,以为是延悦,嘀嘀咕咕地喊她关门,说冷。
    也是怪了,刚说完冷,一股热气便朝她迎面扑了下来,呈包围状瞬间裹紧她的身子,他的热气经由每一根毛孔传导进她体内,不过分秒的功夫,庄灿便被靳朝安捂得热气腾腾的,不止,还有一股醉人的酒气。
    他喝酒了,还喝多了。
    靳朝安抱着她的脖子开始胡乱啃。
    “庄灿,我爱你。”
    “我爱你。”
    啃一下,动一下,每一下比上一下更狠。
    “我爱你。”
    “我爱你。”
    “我他妈为什么会这么爱你。”
    动不了了,太累了,他摊在她的身上开始喘气、流汗,闷声低吼,发泄无可发泄的欲。
    她调个皮,捏紧他的鼻子,“有多爱我。”
    他无法呼吸,只能粗声喘气,因此也无法回答。
    闭着眼,睫毛抖下的都是汗。
    “说啊,有多爱我?”
    他闷闷地扯开她的手,攥在自己的手心里,“别他妈问了。”
    他把头重重埋在她心口,又说了两个字,“真傻。”
    庄灿知道他是真的醉了。
    其实靳朝安是个很复杂的人,他倨傲霸道,又隐忍自持,这两种极端矛盾的属性在他身上又能完美自洽,他有太多面,一开始庄灿根本琢磨不透他。庄灿总在想,从头到尾,他和她,到底是谁先抵不住这风月,又是谁先主动撕开了口子的。
    庄灿环着他宽厚的肩,透过奶白色的窗纱,歪头看着窗外遥不可及的月亮。
    再遥不可及,如今也被她圈在怀中。
    她小心把他放倒,想去卫生间拧条热毛巾来给他擦擦脸。
    没走成,他不松手。
    靳朝安一个翻身,又将庄灿拽倒在他脸前。
    呼呼的热气喷在她眼睛上,庄灿不躲不避,不眨眼,只近在咫尺凝望着他,凝望他脸上的每一根细小的绒毛。
    只静静凝望,也能怦然心跳。
    她情不自禁地抬起头,用指尖点住他的眉心。
    指尖落下的一刻,靳朝安嗡动着两片嫣红的薄唇,似乎才想起,回答了她刚刚无理取闹的那个问题。
    他说:“为你生,为你死,为你肝肠寸断……”
    如此爱她。
    眉心突然褶皱,他不高兴了,像是在向谁撂下狠话,“谁敢动你,我保他横尸街头也没人敢收尸……”
    睡着了。
    庄灿拍拍他脸,“还有吗?”
    靳朝安的呼噜声打了起来。
    ……
    次日睡醒,庄灿倚床穿衣。
    靳朝安头痛,睁眼第一件事,摸烟。
    睡衣随便一披,进了厕所。
    庄灿推开一条缝,“今天不去陪康可馨?”
    靳朝安背对着她,嘴里叼着烟,正在小解。
    “一只手方便吗?我帮你扶着?”
    烟捏在手中,腾出嘴,“再说我就操'你了。”
    庄灿立刻溜回房间。
    结婚前一天不见面,港城这边也有这习俗。
    “去约会吗?”他主动问。
    “今天?”庄灿真觉得他艺高人胆大,“大婚当口,带着小三秘密幽会,一旦被小报拍到,你未来老丈人脸面无存,这婚不得说黄就黄?”警方部署了这么久的行动,不能在这节骨眼出劈叉。
    靳朝安过去揉她脸,“吃饭换衣服。”
    “真去?”
    “康政道比我急,明天我就算把婚宴砸了,哪怕只剩一地玻璃渣,这婚也得结。”
    “奇怪,这婚礼有什么牵制你的命门吗?”
    靳朝安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一口,“明天你就知道了。”
    他眼神指了指一侧梳妆台上的化妆品,“化个妆吧。”
    指还留在她素色的唇边,靳朝安一笑,指尖点在她唇心,“你现在会化妆了。”
    “可是我化得不好看。”在拳场,脸上经常挂彩,有时等不了痊愈又得上场,带伤上阵是大忌,还没开打气势上就弱了别人一截,所以庄灿买粉底买遮瑕,买这些乱七八糟的化妆品,其实都是为了用来掩饰伤口。
    “你上次化妆很好看。”
    靳朝安抱她来到梳妆镜前,按在椅子上。
    他盯着她。
    庄灿还有点不好意思。
    她挑挑拣拣选了一只口红,梅子浆果色。
    认真涂好。
    庄灿的脸白皙无暇,没伤的情况下根本无需打底,涂了粉底反而多余。
    “好看吗?”她扬起头,靳朝安正拿起一支眉笔,轻轻摆正她的脸。
    “好看。”?????他弯下腰,眉笔向她眉心靠近,“别动。”
    清晨的一缕光透光窗帘的细缝,正好洒在他身上。
    他弯腰抵在身后的写字台上,像在临摹一幅传世的国宝,一笔一画,认真专注,眼眸里是化不开的浓情。
    画好了眉。
    靳朝安凝望着她,就像是凝望着他心口的一颗朱砂痣。
    这颗痣曾经从他心上活生生地剜掉,他痛不欲生,血流不止,以为这就是结局,幸而她的不放弃,赐予他的失而复得,从此将彻底永远地依附在他心口,与他同生同死。
    他一生悲凉无望,唯她是他此生唯一的欢喜。
    他该感恩。
    片刻,靳朝安牵起她手,“走吧。”
    “什么嘛,还以为你会夸我好美。”
    穿好衣服,到底也不能太招摇,两个人又伪装了一下,戴上鸭舌帽口罩,手牵着手出发。
    普通情侣约会的一天。
    看电影,吃西餐,到维多利亚港看夜景。
    在日落时分坐天星小轮,吹舒服的海风,看夕阳的余晖折射在海水上。
    拉下口罩接吻。
    疲惫回到家后拥抱着入睡。
    一夜无梦,天光如约而至。
    第114章 风吹来篇
    婚礼当天。
    庄灿偷偷抵达康公馆, 在康可馨的闺房,等她画好妆换好衣服以后,和她顺利的掉了包。
    康可馨又嘱咐了她好多注意事项, 一句话,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庄灿卧底经验丰富,这道理她懂。
    “不用紧张, 我妈不来, 只要我妈不来就绝对没问题, 我爸和我那些姨娘都不会识破, 说实话,他们都跟我不熟……”康家其实很复杂,小报媒体曝光过,康政道和原配早已名存实亡, 老死不相往来,康夫人不住在康公馆,但庄灿想不到连她亲生女儿的人生大事她都不愿露面。
    康可馨突然想起什么, 把她手腕上的一只玉镯摘了下来给庄灿套到手上, “我妈知道我要结婚,特地派人捎给我的,你戴着吧, 不戴肯定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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