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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晏珽宗都没再来找过君婠。
    他大约真的是很忙,但究竟在忙些什么君婠和陶皇后都不得而知——左不过,是在密谋些会很让陶皇后心惊胆战的大逆不道之事而已。
    君婠也只在每天早上服下萃澜嬷嬷亲自送来的那碗汤药时才会偶然想起他。
    除了那碗药,他还会顺带着给她送来其他各种小玩意儿,或金贵难求的珠宝首饰,或是什么稀奇古怪能逗她一笑的东西,还有些民间才有的糕点吃食。
    君婠也不得闲——按照陶皇后的要求,她现在整日都要学着看账本、做女红还有各式各样大家族主母们需要学会的技能。
    皇后是如是教训她的:“待你出降之后,除了帝姬该有的封赏和每年的俸禄,母亲也会给你找许多的铺面和庄子、良田,这些你也要学着自己去打理。毕竟啊,这银子只有嫌多没有嫌少的,将来你再有了儿女、又做了祖母的时候,还要给孩子们添置嫁妆聘礼……哎,这就说远了,可是母亲也总有不在的一天,你又不能全靠着你那个没脑子的哥哥……”
    君婠都一一应下,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这具身体能给哪个男人诞育下子嗣来。
    不过说到太子,皇后的脸上又有了笑意:“你父皇预备明年开春之后给你在京中修缮公主府,已大致选定了几十年前空置下来的旧齐王府,那宅子是老旧了,可胜在地盘够大。你父皇把这差事拨给了你大哥,让国库拨给他一百万两银子,到时候一定把你的府第修的气派又漂亮,让你好好住着。我还听说,那齐王府旧时有口热泉,可泡温浴……”
    赐婚的圣旨,皇帝已抽个空给皇后看了,她心中有了数,虽有些不满皇帝要延后一年再颁诏的作法,但想到这已是如今最好的结果,便不再多说其他。
    陶霖知和她的来往逐渐密切了起来。
    主要体现在陶霖知单向对她十分殷勤,君婠也不好装作不知,只得不时回应一二。
    虽说对于未婚男女,这样的事情有些许不妥,但想到可以让女儿和将来的夫婿加深感情,皇后也默许了。
    他会托人进宫瞧瞧给君婠送些东西,门路倒也还算正,都是经皇后之手过目了才能交到君婠那边的。
    第一次他送她的是他写给她陈情表白的诗文。
    诗里说他对她倾慕已久,从年幼时随母亲进宫给皇后请安时就对她一见倾心。
    君婠看完后神色淡淡地收进了一个小匣子里,随即指了指桌上自己还未动的一盘精致糕点,让人转赠给陶二公子。
    陶霖知收到这盘糕点的时候自然是喜不自胜,摆在桌上看了好几天也舍不得吃,最后还是托人拿去用蜜蜡封了、当作个摆件供起来,放在自己书房里好时时看着。
    这种事情,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兴奋的。
    帝国最娇贵的公主收下了他的情诗、还回赠了他吃食。
    若不是因为顾虑到帝姬的名节,他真想将此事大肆宣扬一番。
    此后这样的事情便多了起来。
    陶霖知也时时送她些诗文或是小玩意儿,还会别出心裁地写在落叶上送给她。
    而君婠回赠的礼物也总是那几样,永远都取决于她收到东西时桌上还摆着什么没吃完的食物、果脯肉干之类的。
    高高在上的帝姬只是随手一指、送出去一件她再也记不得送了什么的礼物,也足够匍匐在她脚下的男人高兴上大半个月。
    有一次他送她一首吟秋的诗,用小刀刻在了一柄梧桐叶上送来,还附了张小纸条说道,这是当年初见帝姬殿下时他所捡的,是皇后椒房殿中梧桐树的落叶。
    当年带不走她,只好带走她脚下的一片落叶,是么?
    有趣。
    君婠扑哧一下笑了出来,随即竟笑得前仰后合,几乎滴出了泪。
    她难得有这样情绪外露如此明显的时刻,所以今日之事也被人仔细记在了一张纸上。
    到了晚间,这张纸就呈在了南江王书房的桌案上。
    在被读完之后,这张可怜的纸就沦为了主人发泄情绪的工具,顷刻之间被碾为粉末。
    ……
    转眼腊八将至。
    这在宫里也算是个大日子,按旧例,太子、南江王他们都得在宫里侍奉帝后二人一同用膳。
    他也逮到了个堂堂正正的机会去见君婠。
    当然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没那个本事去和君婠拉拉扯扯。
    晚上的宫宴结束后,君婠一脸疲惫的回到自己的寝宫,却见本该回宫的晏珽宗正大摇大摆地立在她的寝宫回廊之下,左手边还扣着一个端着食盒的小太监,君婠大约记起那小太监叫小余子,平日里也是个十分又安分又手脚勤快的,因此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她唤了声:“小余子?”
    小余子唉了声,两手捧着食盒,脑袋就重重给她磕了下去:“奴才误了殿下的事,奴才该死。”
    君婠凉凉地扫了晏珽宗一眼,又把视线转到小余子的身上:“你这是怎么了、开罪了五王爷?”
    小余子颤颤巍巍地说:“因殿下今晚宴上的吩咐,说叫人把这盅殿下尝了还不错的腊八粥送去给您陶家的老祖母和舅母吃,白公公就抬举奴才,把这差事给了奴才去办,谁成想奴才自己不中用,走路上不长眼睛冲撞了五王爷,所以、所以……”
    帝姬无奈叹了口气,道:“五王爷不是那么不能容人的主,今儿又是个好日子,不宜见什么打杀之事,你且回去休息了吧,这羹汤也凉了,你自拿去吃吧。”
    小余子悄悄抬眼看了眼晏珽宗,神色还十分惧怕,并不敢立即起身。
    君婠放重了语气又说:“本宫说了,这不干你的事情,回去休息了吧。”
    小余子随即重重再叩首,连道谢殿下大恩,连忙逃也似的离开了这儿。
    她复又屏退左右,直到只剩下自己和眼里蕴着可怕怒气的晏珽宗四目相对。
    “你这又是犯了什么毛病?还特跑来我这里找我的奴才立规矩?”
    君婠的心情不好,话一出口便是浓浓火药味,气得晏珽宗眉心直跳。
    他是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她如今竟然会这么对他!
    是啊,她是高高在上如隔云端的尊贵美人,像一尊安静地不可亵渎的佛那般仁慈心善,对谁都怀着那样悲悯的一颗心,可是唯独不愿意再施舍给他同样的一点点的爱意。
    晏珽宗从来就知道,圣懿帝姬在哪里的名声都是极好的。
    莫说宫里的宫婢太监们如何盛赞帝姬娘娘的宽容和心慈,朝臣们如何拜服殿下的才德,就是从小陪她长大的那些帝姬的伴读和太傅太师们,也没人受过一点点帝姬骄奢的脾气。
    “听说殿下今日的胃口不错,故为兄也特来讨要一碗腊八粥,看看究竟是怎样的绝味。”
    晏珽宗的拇指无意识地婆娑着食指关节处,皮笑肉不笑地道。
    婠婠知道,他脾气不好憋着怒气的时候就会习惯性地做这个小动作。
    今日是腊八,宫里各位主子们的赏赐都算不少。
    皇帝要赏赐朝臣命官们,皇后要赏赐那些诰命王妃郡王妃,太子呢,则要赏赐那些和他走动的近的年轻仕官们——也就是暂时还入不了皇帝的眼、但将来绝对算得上是潜力股的那些人。
    帝姬自然也赏了不少东西给她的玩伴们。
    她昨夜来了兴致,特去提前熬了两锅腊八粥,今早起来,一锅里的盛了去献给宫里的帝后和宫外的太子。
    还有一大锅则拿去给了她六宫的庶母们和皇帝的其他庶子们,算给他们讨了个好彩头。
    至于其他的八宝吉祥东西,也给宫外的各府千金、她的堂姐妹们送了不少。
    可是这一天唯独晏珽宗没收到她任何一样东西。
    甚至在今天晚上他特意来找她的时候,还意外撞见她托人去给陶霖知那个草包货送粥食——所谓送给她外祖母和舅母尝尝,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她唯独没有想到他。
    晏珽宗的情绪就一下由落寞飙升至暴怒。
    气到他心尖发颤。
    ……
    婠婠给他准备了礼物的。
    ……
    羊了大概三天,身体很难过,所以很抱歉这两三天没有更,但我今天上午去挂了个水,回来竟然感觉好多了,应该是好了吧,明天就可以恢复正常日更了。
    我羊的反应就是:嗓子超级哑、咳嗽、不痛,不发烧、头微晕、不想吃东西。
    晚上睡觉时候很难过,很难睡着,像条大长虫在床上到处扭,半夜惊醒好多次,还会想吐。
    讲个笑话哈哈哈,今天去小诊所挂水,挂了三个瓶子,我全程一直把小诊所的垃圾桶护在我膝盖下面,因为胸口一直闷闷的,超级害怕突然吐出来!
    然后有个大叔也来挂水,医生把垃圾桶从我膝盖下面踢了过去,因为她要扔那个医疗垃圾,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意识抢回了我的垃圾桶。
    医生看了我一眼,无奈地说:“没事哈,我用一下,马上就还给你好不好?”
    嗯,别人去诊所去医院抢床位抢药品抢医疗资源,我死死地护着那个小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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