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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柏青解开安全带,整个人贴过去,说话时他的声音里带着控制不住的兴奋:「你刚才控场的时候用了不少异能吧?」不小心用太多异能是什么感觉,他绝对比温建勛更有经验。
    温建勛现在知道眼前笑得活像个痴汉的人在想什么,心里呵呵两声,伸出双手捧着王柏青的脸,满眼深情,「那好,柏青,把裤子脱了。」
    「哈啊?」等等,剧本不是这样写的!
    「你不是说过一滴精,百滴血吗?」温建勛笑得特别温柔,一隻手伸向王柏青的裤襠,手掌用力按下去,掌心得到了充满弹性的回馈,「这样比接吻还快不是吗?」说完,温建勛真的呵呵笑了出来。
    「那个,温建勛,我……」王柏青抓住温建勛的手腕想拉开这隻狼爪,可是被狼爪勾住蛋蛋了怎么办,救命!
    温建勛靠过去亲了亲王柏青的嘴角,顺手解开安全带,以体型优势把人按倒同时放倒的副驾驶座椅背,王柏青几乎是躺在椅背上看着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温建勛,温建勛已经伸手拉开他裤子的拉鍊了,谁来救他--
    「汪!汪汪汪!」
    一声狗叫声解除了王柏青的危机,笼子里的米浆不知道那两个人类为什么叠在一起,总之牠被关在笼子很无聊,牠也想玩。小狗以吠叫声表示被独自关笼隔离的不满,快速晃动的尾巴代表牠想要一同加入游戏中的期待。
    两个人类不约而同看向在笼子里躁动地走来走去的米浆,随后对视一眼,温建勛没继续下去,帮王柏青把裤头拉鍊拉好,再低头亲了王柏青一口后便回到自己的驾驶座上。劫后馀生的王柏青立马挑战他身体的柔软度,伸长手臂打开放在驾驶座后面的铁笼,没等他碰到米浆,米浆自己先一蹦一蹦地跳出来,再被王柏青拎着后颈抱到怀里,他现在快爱死米浆了。
    米浆只觉得用脸蹭牠的人好烦喔。
    即便王柏青的补魔大计以失败告终,他也不会让看上去很累的温建勛继续开车,两人原地休息了半个小时,期间顺便吃点东西充当午餐,确认过车外很安全,应该不会有腐尸或异变者突然冒出来搞突袭,他们两人便下车交换位置。坐上副驾的温建勛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向王柏青说明车子的性能和一些功能,王柏青的学习能力不慢,试开了一小段路,熟悉车子的操作后,他们再次上路。
    温建勛简直就是活生生的gps导航,他一边报路一边用手机上1223网站的路况回报区,双重确认他们接下来要走的路能否通行,不能走的直接在地图上打个叉,只是能走的路况也没好到哪次,中间有几次王柏青还不得不停车开窗隔空清怪。只是这样开了差不多一小时后,王柏青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温建勛,我说换我开车好像是要让你休息的欸?」
    温建勛看着王柏青,笑了笑,「柏青,你这是在关心我吗?」王柏青心想废话,温建勛接着说:「虽然有点累但还不到非得休息不可的程度,而且我在旁边报路你也开得比较顺不是吗?」
    「那还有什么我叫你休息的意义?」王柏青皱起眉头抽走温建勛摆在大腿上的地图跟手里的手机,米浆趁这机会爬上温建勛的大腿上。
    温建勛没料到这隻小狗会跟他这么亲近,他也不太清楚到底该怎么跟小动物相处,他只知道照王柏青那样的话八成只会得到米浆的鄙视,犹豫了一会儿,他才把手轻轻搁在米浆的背上慢慢地摸了两下,手感毛茸茸的,温建勛似乎有点能够理解王柏青为什么这么喜欢抱着米浆摸了。
    这画面太温馨,王柏青差点没法看下去,「我们已经快离开市区了,接下来应该绕到滨海公路走会比较快吧?」
    滨海公路也是他们出发之前预定的路线之一,当初会答应王柏青走省道是包括了温建勛有点齷齪的私心,不过既然现在开车的人是王柏青的话,改走靠海的路线、减少路上遇到腐尸和异变者的机会确实比较适合。
    温建勛点点头,王柏青又因为各种障碍以及群聚在路上的腐尸与异变者,加上他也不太想体会一把开车从尸体上辗过去的感觉,他们又绕了很大一圈才总算走上滨海公路。
    一路顺畅地继续南开了将近一个小时,周遭没有太大变化的景色让王柏青有点犯睏,用力打了个呵欠再揉揉眼睛,他赫然发现前方似乎又成了一座大型停车场,一开始是零星的几台车停在路中央,再往前看便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车海,几个人影游魂似地穿梭在车阵之中。
    距离大型停车场还有一段距离,王柏青放开油门降低速度,幸好温建勛这台车还算安静,旁边亦有海潮声为他们掩护行踪,他小心翼翼地在仅存的狭小车道回转,王柏青记得几分鐘前他曾经过一条不知道会通到什么地方的產业道路,既然继续前路无法通行,他只能走回头路冒险。
    幸好那些腐尸和异变者并没有注意到一台车悄悄地来了,又悄悄地走了,没带走半片云彩,只留下几公升的废气。
    那条產业道路上的柏油舖得有点粗糙,不知道是施工不良、偷工减料还是常有重型机具出入,到处都是凹可不平的痕跡,要不是休旅车的性能好,避震效果不错,搞不好王柏青这个开车的都会自己先晕车。他更佩服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温建勛居然没被这条路给震醒,这也让他好奇温建勛到底有多累。
    又开了段路,远离滨海公路之后,他们四周只剩下开得比车还高的防风林以及杂草,远方似乎还能看见几栋铁皮盖的工寮
    在草丛中若隐若现。就算这条產业道路目前没出现岔路,王柏青还是认为他得先搞清楚自己目前的位置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拿过地图和手机,打开google地图定位,再以地图进行对照,王柏青花了几分鐘才搞懂东西南北。这条私人產业道路不存在于纸本地图上,但google地图有它的街景图,点开后和王柏青目前所看到的景象差不多,同样的画面沿续了很长一段才能接上另一条公路。
    确定了路线,王柏青放下手机重新发动引擎,准备再次出发时他不经意地看了眼温建勛后,他才忽然发现这似乎是他第一次看见对方睡着的样子,先前住温建勛家时,他不是比人家早睡着又比对方还晚起床。为了纪念这难得的一刻,王柏青拿起手机,镜头对准温建勛连拍好几张照片,再看着温建勛双手环胸,头靠着车门的姿势,他想了想,决定脱掉身上的羽绒外套盖在对方身上。
    只是睡在温建勛大腿上的米浆似乎觉得再多一件羽绒外套盖在身上太热,没一会儿就从衣襬处鑽了出来,和王柏青对上眼后,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没多久牠就挪到温建勛旁边,整隻狗的背贴着温建勛的大腿伸长四肢,伸了个懒腰后继续睡。王柏青没忍住,伸手朝米浆的肚子摸了几下,小狗没表现反感的样子,瞇眼看着王柏青,两隻爪子和王柏青的右手玩了一下,腻了就拍开王柏青的手。
    路找到了,狗也玩过了,王柏青终于重新发动车子,按照刚才确认过的路线前进,不意外地在十几分鐘的车程之后接上他在地图上看到的那条公路。大概是因为这条路的位置太偏僻,王柏青开了近一个小时,完全没有碰到任何障碍。
    温建勛睁开眼睛时,窗外的景色不断向后退去,他眨了几下眼睛有点怀疑是不是他醒来的方式不对,他记得他睡着前看到的是海景,为什么现在变成树林?一有这念头,温建勛立刻闭上眼睛,隔了几秒才张开,不管是车窗外还是从前方挡风玻璃看见的都显示他们目前正行驶在山路上。
    他很纳闷他睡着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旁的动静引起王柏青的注意力,「你醒了啊,有睡饱吗?」
    「……我睡多久了?」刚睡醒,温建勛的声音有点沙哑,王柏青立刻把放在仪表板的矿泉水递给温建勛。
    「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吧,滨海那边也变成停车场,我只好先拐进旁边的產业道路,查地图后发现会接到这里,我看路上也没什么障碍物就直接走这条了。」他大概交代了一下在温建勛睡着后的事。
    温建勛喝了几口水,拿过地图再用手机定位确认过他们的位置,王柏青选的这条路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会多绕点路,这两天他们绕的路也不算少,不差多绕这么一段。
    直到这时温建勛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身上多了一件外套,他看向王柏青,心里有点暖。
    「柏青,谢谢。」
    「哈啊?你说什么?」王柏青没反应过来,不解地看向温建勛。
    「外套。」温建勛笑道,脸上的笑容难得不参挟其他的情绪。
    这样的笑容出现在温建勛脸上,王柏青觉得有点太耀眼,他有点不适应地把视线重新放回眼前的山路上,他们目前所在的高度不高,一旁也有护栏在,但他还是怕自己会一个不小心被闪到再摔进山谷里。
    「我只是怕你冷而已,又没什么好笑的。」说完,王柏青不自觉地噘了噘嘴巴,「而且我也是怕睡你脚上的米浆会冷,也不是专程帮你盖的,你可别误会。」
    温建勛失笑道:「那我还真要谢谢米浆了,託牠的福呢。」
    大概又走了一个小时的山路,王柏青在温建勛的指示下选择了下山的路线,随着道路海拔高度下降,周遭的景色也跟着有所变化,等到他们终于回到平地上,放眼望去是一片广阔的田地,目前里面种的是什么作物也认不出来,两个多星期无人管理,田地里的杂草长得都比原本的作物还要高。
    继续向前开了十几分鐘的路,道路两旁开始出现零星的独栋建筑,从一开始盖在田中央的农舍到后来是一排排各自耸立在遥远彼方的透天厝,看去上还很新,应该刚盖完没几年,王柏青有点感慨。
    「要是以后有钱,我也真想住在透天厝里,不用再跟之前一样挤在那么小的房子里过活。」他租的套房加上浴室差不多四、五坪左右,他也不是不想住在大一点的地方,只是寸土寸金,当初他也是找了很久才找到条件还算能够接受的地方,其他不是交通太偏僻就是租金太贵,要是便宜得太过头,他又怕会有看不见的室友。
    温建勛顺着王柏青的视线看过去,他也看见了那一排宛如遗世独立的房子,他默默记下了。
    「说到房子。」王柏青瞥了温建勛一眼,「我之前就一直有点想问了……」他顿了一下,思考该使用怎样的措词,「你家的租金应该不便宜吧?你不觉得你一个人租那么大的房子有点浪费吗?」位在东西,不只交通便利,生活机能也很好,就算温建勛再会享受,王柏青还是有点难理解为什么他一个人会住在有三房两厅的房子,其中一间房间甚至还完全间置。
    「我没说过吗?」温建勛露出些微讶异的表情看向王柏青,王柏青反问他说过什么,他什么都没听他说过。随后温建勛的表情变得有点复杂,王柏青看不出他现在的想法,「那里不是租的。」
    不是租的就不是租的,也没必要露出这种表情吧?王柏青又问:「借住的?」
    「嗯,也不是。」温建勛苦笑了两声,「我就是屋主。」
    王柏青猛地踩了煞车,系了安全带的两个人没什么事,趴在温建勛大腿旁的米浆若不是温建勛反应快,伸手拉住牠的项圈,牠八成会摔下椅子,小小一隻狗还有些惊魂未定地看着差点吓死牠的兇手。
    王柏青没注意到米浆那充满怨念的眼神,衝着温建勛大叫:「我靠,你哪来的钱买一层在东区的房子啊?不对啊,你有钱在那里买房子,你怎么还会到我们公司当业务,这薪水根本不够吧?……欸,等等等等,温建勛,你不要跟我说连这台车也是你自己买的,死有钱人!」
    温建勛把米浆塞到张口就是一连串问题的王柏青手里,对方接下米浆后下意识摸了摸米浆的背,温建勛才开口,「一个一个问好吗?」
    王柏青抿着嘴唇,思考了一会儿,他皱眉道:「温建勛,我现在才发现,我们实际上好像挺不熟的。」想起眼前人在自己不知道时的一些行径,王柏青改口,「应该说,我对你挺不熟的,你看嘛,你现在知道我家就我跟我妈爸,你连我邻居在当社区主委都知道了,我却连你爸妈在做什么的都不晓得,而且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其他兄弟姊妹,你还说你以前在国外念大学。」讲着讲着王柏青都开始觉得和温建勛比起来,他鲁得好像不只一点两点,他以前到底是怎么会觉得温建勛和他可能是同伴,光是有房有车又长得帅这点就已经是个彻底的人生胜利组,他哪里比得上。
    听到王柏青这么说,温建勛有点无奈,拉起王柏青的手握在手里,「所以这是个可以让我们了解彼此的机会,不过呢,柏青,我是真的喜欢你,这方面我绝对不会欺骗你。」
    「你这意思是你在别的事情上骗过我吗?」王柏青瞇起眼睛有些警戒地盯着眼前的人,但他没把手抽回来。
    「只是开开小玩笑而不是什么恶意的欺骗,我觉得还在能够容忍的范围里。」他把手指插在王柏青的指缝中,十指交扣,感觉王柏青的体温慢慢传递到他的掌心中,那股暖流顺着手臂集中在他的胸口,温建勛感觉到自己心脏的鼓动正随着他们的接触而加速,「我真的、真的,是爱你的,柏青。」
    温建勛满脸正经的表白具有强大的杀伤力,防御力不太够的王柏青差点被秒杀,血液无法控制地全往脸上衝,连耳根都开始发热,想把手拉回来把脸挡住,可是温建勛又把他的手握得紧紧的,最后王柏青不得不趴在方向盘上逃避现实,但再怎么藏也藏不住他发红的耳朵和脖子。
    如果情况允许,王柏青更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他应该要训练米浆,要当一隻好狗就要先学会怎么挖一个够大的狗洞。
    车子没熄火,若不是怕王柏青要是激动起来一个不小心就踩下油门暴衝的话,温建勛早就靠过去把王柏青搂在怀里,王柏青的反应太可爱,不抱在怀里亲几下,温建勛会觉得很可惜,但生命更重要。于是温建勛只是伸出碰触王柏青发热的耳朵,对方缩了一下,隔几秒才慢慢转头露出半隻眼睛瞪他。
    被这么一盯,温建勛的心彷彿要融化了一样,「柏青……」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可爱到我好想吃了你。
    「叫屁叫啊。」王柏青故作兇狠地呛了回去,只是话说出口他才觉得他这语气根本就是在跟温建勛撒娇嘛,太丢脸了,可恶。意识到这点,他又把脸埋起来藏几分鐘,等到他觉得已经做足心理准备才抬头,深吸两口气继续瞪着温建勛。
    被瞪的人露出满脸无辜的表情,搞得王柏青有种自己在找碴的错觉。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王柏青踩下油门继续前进,就这么主动扔掉一个可以了解温建勛家庭状况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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