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寻还有点晕乎乎,被他这样摆动,费力抬手阻止:“皇上为何要如此折磨我?”
凌青逸停下动作,转而撑住自己的头,回答道:“朕就是要看一看,太子如此清冷之人,是如何被勾引得三番两次为你行事。”
猝不及防提起凌云渊,月寻眨眨眼睛,把头转向他:“此话何意?请皇上直言。”
凌青逸神色凛然,凝视一会儿她的眼睛,重重哼出一口气,又掐住月寻脖子。
“老实交代,你是否与太子通奸?”
月寻摇摇头,一脸委屈:“皇上,你可不能污蔑月寻…”
她的话刚刚说完,凌青逸便加重手中力道,冷冷看着她。
“朕污蔑你?你被皇后为难离宫那日,太子身边的侍者来找朕,让朕将你留下。那时朕还不曾多想。”
月寻震惊的微微张嘴,凌青逸盯紧她的双眼,观察脸上神色,继续说道。
“没过几日,朕的两位妃嫔被太子借口犯错,各杖八十,现如今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若不是她们派宫人来向朕诉苦,朕竟还不知。”
脖子上的手始终掐紧,月寻伸手抓住,艰难开口询问:“是吗?她们向皇上诉苦,是如何言说?”
“说是见你落水,没有即时相救。”凌青逸语气淡然。
月寻听后却冷笑一声:“就这些吗?那皇上又可知我为何会落水?”
“为何?”
“我说了,皇上会信吗?”
月寻抓紧他掐住脖子的手,不以为意的询问。凌青逸却是顿了顿,没有直接回答。
“你说来便是,朕自会判断。”
“呵。”月寻轻笑一声,深呼吸一口,说道:“我与她们发生口角,是乔答应将我推入水中。”
凌青逸拧紧了眉头,那两人丝毫未提及争吵之事。回想片刻,又再次低头询问。
“前几日朕听闻太子书房内闯入一名蒙眼少女,当晚找你侍寝时,就被告知你已安睡。翌日,你便感染了风寒,几日不再受召。”
“此事你又如何辩解?”
月寻回想了一下,道:“是宴会上饮多了酒,又出去吹风,确实染了风寒。”
凌青逸一听,心头火气上涌,紧紧掐住她的脖子:“是吗?既然这么爱装病,朕便让你病一病。”
“啊…咳…”
他手上力道不断加重,月寻一时无法呼吸,左右摇头挣扎,两手费劲扳住他的手掌。
没过多久,月寻便觉得呼吸苦难,脑袋空白一片。挣扎的力气用完,渐渐就要松手。
此时殿外渐渐有脚步靠近,直直往龙床而来。
“皇上,该起身了。”
模糊的声音传入月寻耳朵,有些听不清楚。
不一会儿,脖子上的束缚被放开。
月寻已是脸颊通红,脖颈之处掐痕明显,她无力的干呕两下,整个人萎缩在床上虚脱乏力。
凌青逸单手撑在左腿膝盖上,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将身前发丝撩到身后,厌烦的应声:“知道了。”
等待一会儿,外面的人依然没有离去,凌青逸睨向床帘,不满的询问:“还不走做什么?”
“该起身上朝了。”
“告诉他们,今日休沐!”凌青逸重新躺回床上,打算不再理会。
“是。”
外面应了一声,脚步却未动,依然站在原地。凌青逸闭眼等待片刻,他还是没有离开,又重新坐起身来。
“为何还不走?”
“皇上帐内还有人,奴才要带走。”
纪时泽盯着龙床的方向,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凌青逸此时怒不可遏,直接掀起帘子,起身径直走到纪时泽面前,厉声询问。
“怎么,朕的房事你也要管吗?”
纪时泽毫不畏惧,依然身姿挺拔,与他对视:“奴才按规矩办事,请皇上谅解。”
凌青逸紧了紧拳头,额头青筋明显,咬牙道:“好样的,更衣!”
纪时泽侧身拍了拍手,立刻四名宫女从殿外进入,为凌青逸整理梳洗。片刻之后,他穿戴整齐,撇一眼纪时泽,便快步离开,前去上朝。
待他走后,纪时泽掀开帘子。月寻半睡半醒的躺在里面,额头上是豆大的汗滴,脸色潮红,樱唇微张,气息有些微弱。
纪时泽看到此副情形,有些震惊,忙伸手探到月寻的额头。此时体温上升不少,微凉的手背贴在上面,甚是烫人。
“怎的一夜过去变成这幅样子!”
纪时泽皱了皱眉,马上唤来宫女为她擦身。
宫女掀开被子,月寻的身体完整裸露。雪白的躯体上布满红痕,脖子和胸脯深深浅浅全是指痕。
宫女们心中震惊,脸上却不敢有何表现,只专心为她擦身。纪时泽神色阴沉,握着拂尘的手紧了又紧。
温热的棉布擦在身上,月寻意识迷迷糊糊,有些害怕:“是纪公公?”
“是。”纪时泽立刻回答。
月寻听到他的回答,立刻心头酸涩,昨夜受的委屈,此刻全部爆发,眼泪不受控制的大颗涌出。
哭一会儿又强忍着悲伤,责怪的询问:“皇上行事,你为何不知?”
纪时泽一直在边上看着,将她的表现全部收入眼底。喉头微动,不知怎的,此处竟有些干涩。
他咽了咽口水,回答道:“皇上不喜奴才跟在身边,奴才也懒得伺候他。便没管他如何行事。”
月寻眼泪流的更凶,将头转向床内侧,不再言语。
待宫女们将她的身体擦拭两遍,下面的枕头已经完全湿濡,印出一大片水痕。
又为她穿好衣物,怕荷塘居太远,一路吹风受冻,她病体承受不住,便只安顿到了偏殿。
纪时泽一路跟着,等她重新在床上躺好,立刻唤了太医前来为她治病。
一时殿内拥挤不堪,纪时泽来到床边,询问道:“皇上为何如此对你?”
月寻摇摇头,满脸无辜:“皇上好像发现了,将怒气都发泄在我身上。”
“他怎会知,你心口牙印未消?”纪时泽疑惑得想了想,自己这边瞒的很好,消息不可能泄露。
月寻微愣一下,回答道:“消了。”
之后便不再说话,伤心的转过头去,眼泪又可怜兮兮的从眼眶流出。
见她这幅萎靡不振的样子,纪时泽也不再询问,往后退了退,将床侧位置让出来。
边上的太医宫女一大堆,来来往往的伺候、把脉,殿内略显混乱。
过一会儿,纪时泽看着月寻快要睡去的样子,说道:“奴才也去早朝了,姑娘好生休息。”
月寻无力的点点头,纪时泽又注视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
两个多时辰后,月寻还在沉睡,突然一股大力便被人从床上拉了起来。脑袋被强迫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身体已经站在了地上。
月寻还不明所以,惊慌询问:“谁?”
男人睨了她一眼,并未回答,拽着她的手半拖半拉来到书房。
月寻一路踉踉跄跄,身上只一层单薄的衣物,被拉着走了一刻钟,才终于停下。
月寻缓了缓气息,有些站不住。捂着胸口再次询问:“是皇上?到底做什么?”
凌青逸坐到榻上,将她也带至身旁,淡淡道:“在此处坐着就行。”
月寻不解,但也不想再和他说话,于是便安静的坐着。
等待许久,月寻的脑袋又昏又沉,身子支撑不住,靠倒在了凌青逸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