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入眼前的是两节类似火车的车身,这是皮沙文找父母改装的,要不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连迷你版火车都能造出来,境清环视车厢,干净,宽敞,每个人都有单独的小格子间,而浴室是公用的,男生一间,女生一间,后半截车厢是专门用来装置动物的,依旧是很豪华,恐怕园里的那些动物到死都没见过这些。
境清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小张床,一个置于墙面的小柜子,幸好她的东西也不多,安克雷奇的天适凉,如果不出汗衣物可以穿一个星期,除了内衣裤。
他们要去的第一个地方是临近园区附近的一片森林,这里并不同于亚马逊森林,但林被高耸且密集,雷诺说这里毒虫鼠蚁并不比亚马逊森林少。
几人堪堪吃了比中式餐厅还豪华的晚餐,也是皮沙文叫厨师专门备至的,“你这,还准备了厨师?”劳昂惊讶发问。
皮沙文笑得漫不经心,“别的不说,有钱。”娜美和境清吃过饭到前置车厢,驶过州际公路时,车流还比较密,境清觉得没什么可看的,拉着娜美坐下聊天。
她和皮沙文还有娜美曾经都是同学,笑问:“娜美,听说你答应他的求婚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娜美和皮沙文是大一下在一起的,当时还是娜美追的皮沙文,“结婚,我还没想过。”境清看她表情不大好,便草草结束话题。
等车到达密林附近时,皮沙文提议在草地上来一次聚会,天亮后进入密林寻找。
男人聚在一起搭着帐篷,女人们和厨师弄着晚餐。
劳昂拿着显示屏,不少被标记的动物都在这片密林里。
境清看了看,“那我们在这边要待几日?”
雷诺说:“密林面积是亚马逊的一半,找起来也费功夫,我们标记的动物一直在移动,预计得一周。”
境清笑笑,示意他放松,从见面雷诺就一直皱着眉头,他是白俄混血深蓝色的眼睛,棕色头发,巧克力皮肤搭配着那偾张的健肌沐浴在日光下不禁让人遐想。
“放松点,就当是来旅游的。”她拍拍他的肩膀,雷诺面色微红,有点害羞。
莎莉在逗境清的仓鼠玩,境清弄了一些肉和水果递给莎莉,“谢谢。”
境清挑眉说句不客气。
而娜美则一个人垂头丧气地坐在帐篷里,待到境清去叫她,她才肯出来,望向皮沙文的地方,他正和驯兽师周全还有劳昂在聊天,对面是厨师正在烤肉。
境清笑说:“娜美,我们很久没见了,你这样我要怎么办?”
娜美犹豫不决,拉着境清到车屁股后面说悄悄话,“娜美,你和皮沙文闹矛盾了?”
境清有些担心,她犹犹豫豫:“没、”
娜美上学时并不合群,那样的学校里一般都是非富即贵的学生,而娜美只是被学校公益组织选中才有幸同他们一起上这个大学,可她性格要强,旁人一激她,她就耐不住,当初追皮沙文也是跟同学打赌才追的,她也没料到,皮沙文会同她交往,而且一交往就是这么多年。
娜美说:“阿清,我只是在想我和皮沙文到底是不是合适。他啊,非要跑到这边来经营动物园,还跟他爸爸闹翻了,真是搞不懂。”她抱怨着,又面露难色,“他在床上对我是绝对的掌控,也是若即若离的距离,阿清啊,我不太能理解,我好讨厌这种患得患失感觉。”
他们都好那么多年了,现在才来思考这个问题,应该是出现了什么情况。
娜美说的绝对掌控指的是,求欢,娜美说皮沙文喜欢跟她玩捆绑游戏,并且有些姿势她并不能接受,虽然很羞耻,但境清是她的好朋友,“阿清啊,我其实不喜欢这样,但他会不高兴。”她说着又低下头去。
而若即若离的距离是指皮沙文会在他想要出现的时刻出现在她的面前,这听起来像个渣男,“阿清,他也许、也许只是喜欢和我做那些事情。也是啊,他这人总是随心所欲,今天说要经营动物园,明天指不定能上天,让他接手他爸公司,也是千不愿万厌恶的,阿清,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境清听完笑出声来,“娜美,那你为什么还答应他的求婚?”
娜美垂下头:“我进他爸爸公司了,我干得很好,可他像个败家子,挺烦的,别人又说我是靠着他才坐到经理这个位置,我不明白,明明我的能力摆在那里,可是别人只看见我是他的女朋友。”
她说完,握着境清的手,“对不起啊,让你听这么多丧气话。”
境清看着她的脸,百感交集,真的太久没有听到有人跟她说这些话,她笑笑:“那你开诚布公和皮沙文好好谈一谈,情侣之间要的是互相尊重,不管是身体层面,还是精神层面。至于你工作上的事情,人言不可惧,没必要一直耿耿于怀,但脏水一定要反驳。娜美,我很羡慕你。”
娜美怔忡。
皮沙文准备去车里洗澡,境清推了推娜美,娜美小步伐跟上去。
境清去她的房间拿换洗内裤。
从她的窗户看去,其余人正围坐在篝火旁边畅聊,她拉开卡其色背包,早上玲娜在她包里塞了很多东西,有果酱,有驱蚊的,等等,这驱蚊的药好像在哪里见过,她想起酒店那晚,周斯杨拿过来的药膏。
还有,还有一个粉红色小玩具,她打开说明书一看,脸霎时发热,是用来自慰的。
不太明白玲娜为什么要塞这些东西到她包里,她有些不爽,继续翻,还有白色的——蕾丝丝袜,薄薄的两条丝,她不太能确定这真的是可以穿的吗?
她无奈地把那些东西全部扔进包里最里角。
*
周斯杨的车就在尾后,江展偏头看他大爷一样坐在副驾驶闭目养神,他做爱做一半被人打搅就算了,现在又被他拉到这个鬼地方,半天不说一句话,有时候他感觉周斯杨真的很难接近,他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些年做什么事情也都是随心所欲,但又十分死板地活,连妈妈都拿他没办法,尽管如此他也不敢把‘不爽’二字表露在脸上。
周斯杨在想小阿清要是看到那些东西现在是个怎样的表情,肯定是羞赧不已,但又无奈,随后随便扔在眼不见心不烦的地方。
他再清楚不过,她要强,又倔,脾气还是以前的脾气,只是她似乎有很多心事,算了,慢慢来吧。
江展就看着他一动不动抱臂睡觉,不得不说他这个哥哥虽然长着一张小白脸,但那遒劲有力的手臂可太顶了,再往下,蓝色西裤被他健硕的大腿肌撑起,线型流畅,他也应该常年健身吧。
江展的视线不自觉落在那一亩三分地的地方,男人有没有勃起,他再清楚不过,即便现在没有依旧是鼓囊十足,他不自觉吞咽喉头,再低头看自己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他心里低骂一声。
小心翼翼解开安全带下车,猛一口烟灌入肺中。
他居然看着男人有反应,而且还是他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