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回到家里,诸葛匀和诸葛华立刻跑来告诉他,说:「学校明天开始放长假,卢爷爷、奶奶想回老家乡宅探视,要我们和浩源陪他们一起回去。」
天星一头雾水,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诸葛华说:「下午,我们陪浩源回家时,卢爷爷突然想起司徒允那天问他的事,就问浩源想不想回家乡看看?」
「他们回家乡探亲,关你们俩什么事?」
诸葛匀说:「我得帮忙开飞行屋,我的技术可比浩源好太多了。」
天星说:「你的技术比他如何,我会不知道吗?」他感慨地说:「我们父子还真是天生对总理家忠心耿耿的幕僚大臣。」
诸葛匀茫茫然问:「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天星不理诸葛匀,转问诸葛华,说:「人家去帮忙开飞行屋,你去干什么?」
一向伶牙利齿的诸葛华,被父亲一问,想回答的话硬是吞下肚子。撒娇地说:「哥哥出去玩,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而且他们都是男生,卢奶奶希望有个女伴嘛!」
「今天才我和你伯父议定,要派浩远跟着事务大臣学习扩建住宅区的工程,我看他可能走不了,还好有你们俩陪卢爷爷、奶奶回老家,你伯父一定很放心。」
「啊!」诸葛匀一脸失望、无奈,诸葛华则表现出不满、委屈与懊恼。
天星见他俩如此,心中早已明白,女大不中留,可也是一桩好事。不觉大笑,说:「你老爸好人做到底,帮你们去求你伯父,缓点派浩源去实习扩建工程,可以了吧!」
诸葛华的心情立刻从谷底翻转上青天,兴奋地抱住天星又叫又跳又亲。
「爷仨什么事那么开心?」倩夫人走进大厅。
诸葛华说:「妈,爸答应我们陪卢爷爷回乡探亲。」
宇文倩说:「你们要出远门啊?」
天星故意搓破诸葛华的心思,说:「什么陪卢爷爷?根本就是离不开浩源。」
诸葛华嘟着嘴说:「明明就是去陪卢奶奶嘛!」
倩微笑,说:「好了,陪谁都一样,你们就是不陪我们老俩口,就对了。」
诸葛华立刻走向倩夫人撒娇,说:「妈,别没良心了,我们可每天都待在家陪你们。」
倩夫人带着微笑瞪了女儿一眼,转问天星:「今天事儿忙吧!吃过饭没?」
「吃了,刚从宇文爷爷那儿回来。他老人家说寿宴免了,就后天在茗茶馆家人餐叙。」
「真的,爷爷肯和我们一起餐叙了。」倩夫人非常高兴,因为从宇文兰和卢谭夫妇翻脸后,宇文善的心情非常不好,常拒绝和她们姐妹相见。
天星对倩夫人说:「明天你去准备一些爷爷喜欢的东西,顺便带他们三个人去买些路上需要的东西。」
「好。」
诸葛华开心地说:「爸真好。」
总理府邸
鸣远回到家,兰夫人一如往常,在客厅边编织边等他。一见鸣远回来,立刻放下手中的编织开心地迎上前去,说:「忙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去看你爷爷。」
「爷爷怎么啦?」兰关心地问。
鸣远心里立刻浮现浩源和小源,心想:「如果你也这样关心他们,该有多好?」但表面上他仍平静地回答:「没事,他老人家说后天在茗茶馆大家餐叙。」
兰夫人高兴地说:「爷爷肯和我们见面啦!」
鸣远有点讶异地问:「怎么?你们很久没见了。」
「哎呀!不就是为了小源的事,不痛快嘛。」
鸣远微慍,说:「小源也是你生的,…」
兰故意曲解鸣远的话意,说:「所以,我才不让你爸爸把他带走啊!」
鸣远摇摇头,暗暗自问:『这是什么心态?难道真有宿命果报?她们母子上辈子糊里糊涂结了怨,这辈子在这里互相折磨。』
「爸爸,…」小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
雷鸣远一见小源,脸上立刻堆出笑容,说:「小源,有事吗?」
小源轻声说:「哥哥放学回来过,…」
兰夫人一听,立刻打断他的话,问:「浩源回来,为什么没来跟我打招呼?」
「兰,」鸣远瞪了她一眼,宇文兰索性收拾好编织,独自回房。
小源放松地「哈」了一声,走近鸣远,低声说:「哥哥要我告诉你,他和爷爷奶奶想回荆科镇一趟,司徒先生也要和他们一起回去。」
「什么时候去?」
「哥哥说后天。匀哥哥和华姐姐也要一起去。」
鸣远心想:「司徒允要去?那一定是为寻找他父亲託给太爷爷的东西。不管怎样,有他一起,应该可以放心。」
小源面露哀怜,说「爸爸,…」
「还有事吗?」
「我也想跟他们一起去。」小源越讲越小声,头也低了下来。
鸣远原本不放心小源跟去,看见他没信心的样子,心里总觉愧对他,于是答应了。
小源非常高兴,接着说:「我可以带大眼儿和小涕涕一起去吗?」
鸣远心想有这二隻侦测器随行,更加可以放心,说:「当然可以。明天我帮他们加些功能,让他们更听你的话。」
「爸,我回来了。」宇文鹏一进门看见小源高兴的样子,问:「什么事那么开心?」
「…」小源瞪着他不回答。
雷鸣远板着脸,问:「这么晚才回来,去那里了?」
宇文鹏回答:「太爷爷的精灵箍坏了,要我去帮他修。」
「咦!我刚从他那里回来,怎么没看见你?」鸣远心想:『以往宇文善的书房和大家一样,摆着与运转中心连线的全套设备,什么时候换了地方,所以我才没见到鹏儿。不知道天星是否注意到了?他把设备放在那里,为什么没告诉我们鹏儿在他那里?』心中一连串的疑问,让鸣远没等宇文鹏回答就再发问:「太爷爷的书房换地方了吗?」
「没改啊,还是那里。只是把设备搬到他新盖的练功房去。」
鸣远问:「精灵箍修好没?还是我找个技师去帮忙。」
「没开开关,又没校正指令,当然不能用。」
鸣远又问:「你什么时候去,在那里待了多久?」
「爸,你审问犯人啊!」宇文鹏不耐烦的回答:「我到那里大概快六点了。太爷爷陪着我,校正好后,我又教了他一遍。」鹏说到这里,突然若有所思地说:「爸,太爷爷不是本来就会用那些设备吗?怎么今天好像得了失忆症,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他的练功房好奇怪,充满一种淡淡的香气,好像…,那味儿也说不上来,可闻得人精神好清爽。」
「你太爷爷什么时候学练功了?练什么功?你问了吗?」鸣远一口气提出三个问题,因为在他心中觉得近来发生的事情,答案呼之欲出。
「问了,他说都是为了小源和妈妈,害他差点得罪好友,还得让他低声下气去给爷爷赔不是。每想起这件事,他就心痛,痛得他老毛病患了,心口疼痛难挡,所以才开始练功。」
鸣远说:「太爷爷有心血管的毛病,倒是真的。」
「只是,」宇文鹏皱一下眉,说:「我觉得在那里不过几分鐘的时间,怎么回到家已经十点了。」
鸣远立刻伸手去捉宇文鹏戴錶的手,可惜,他手上没有錶。
「爸,怎么啦!你想看什么?」宇文鹏缩回手,说:「你今天晚上怎么也怪怪的。」
「我…,你太爷爷今天也很奇怪吗?」雷鸣远想着,宇文鹏六点就到宇文善家,自己和天星在8点左右到,8点半离开,这半个小时与宇文鹏修精灵箍的时间重叠,意谓着宇文善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即使这两个地方是如此的近,但除非他有分身术,否则怎么办到?鸣远不觉打了个寒颤。
宇文鹏想着说:「也不是,可就觉得跟以前不太一样。」
雷鸣远继续追问:「譬如说…」
「他好像对我很陌生。」
「太爷爷从头到尾一直陪着你,怎么会陌生。」
「他是一直陪着我没错,但就觉得怪怪的。」
宇文兰在这时候又走回大厅,听见鹏的话,随口问:「谁怪怪的?」
「太爷爷说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跟爷爷争修呆,太爷爷也不会被你气得心绞痛。」
「什么修呆?」鸣远问。
宇文鹏伸长舌头,不敢再接话。宇文兰也发现事情要闹大了,赶紧亲上火线,轻轻打了宇文鹏一个耳光,说:「跟你说过多少次,他是你弟弟,你怎么就记不住。这么晩了,还在这里扯什么,不快进去洗澡,上床睡觉。」宇文鹏趁机逃之夭夭。
雷鸣远严厉地说:「孩子不教好,你我都会后悔。」
「他们是亲兄弟,又不是仇人,几句玩笑话,何必小题大作。小源还小,他听不懂。」
鸣远看小源委屈地站在他身边,为了不影响他出游的好心情,所有的气硬是吞下去。他等小源进去睡觉后,问宇文兰知不知道宇文善心绞痛和练功的事。
「爷爷那有什么心绞痛的毛病,不过是年纪大了有心血管的问题,也都有按时检查吃药。倒是他什么时候迷上练功,我可没听说过?会不会是为了小源的事,他不再和我们姐妹见面这段期间学的。不过,练功强身嘛,是好事,你别在这上头作文章了,明天我去帮爷爷选件像样的礼物。休息吧!」宇文兰见鸣远坐在那儿神情严肃,问说:「怎么,你又要出远门?」
「不是我。」
「那是谁?」
「多关心这个家就会知道。」鸣远不想再和兰多讲话,逕自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