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打瞌浅睡的车主被她动作弄醒,立即伸手帮她:「小心……」韵诗对于这位陌生人的用心感到惊讶,但又不好作声。他小心翼翼替她调好位置,再而细心问她感觉怎样,好像大家早是认识的。
她仔细观察,发觉他挺帅,尤其他的七分脸有点似日本明星水嶋斐吕。
「谢谢……」她说。
「不用谢,是我撞伤你的。」他带着怯意回话。
韵诗听后一脸茫然,车主立即紧张来:「你听不懂吗?还是失了忆?我去叫医生……」韵诗见他的慌张,便抓住他:「不,我会听日语也会说日语,而且我没有忘掉什么,所以别太紧张。」听她这样说,他才安定下来。
「我在想……好像是我乱衝出马路,才让你的车子撞上我吧?为什么说起来是你的错?」说起来,该是她跟他赔罪。「对呢?车子……损坏严重吧?」
「不知道。」他下了车子便顾她来,没间理会车子,之后他叫拖车送回车厂去,一眼都没看有多伤。「对呢,下午时警员来过,但你还未醒,或许他们明天会再来。」
韵诗点头以对,然后再没有反应来。车主又话:「医生说最好留院几天作观察。」她依旧静话不作声。「你……在日本有亲友吗?」
「什么?」她顿了会,对吧,要留院的总需要有人照应。在日本唯一熟悉的只有天宇,要找他吗?罢了,他有女朋友要理会,别烦着人。学校的同学一个都不认识,要打扰浅野女士吗?她先望望自己的伤,只是左手跟右脚打上石膏,噢!还有额角撞伤,但都算不上废人……吧?
她最后选择摇头,说:「我想我可以照顾自己。」
他皱皱眉头:「断了手脚还可以照顾自己?小妮子,别要逞强。」
「独个儿来日本,本就无亲无故,不靠自己靠谁?」她故以饱歷世故的语腔说,倒使车主不满。他在怀中掏出卡片盒,抽出一张名片:「有事找我。」
韵诗呆然看他,这是日本大男人主义作祟吗?然后低头看名片,他的名字是山本寒,职业是游戏程式员。
既然别人告诉了名字,不报上自己的名似乎有点失礼。「我叫……」
「凌韵诗,在登记时看过你的护照。」
那么她也不转弯抹角了:「山本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领,我真的可以照顾自己来……」此时,她倒抽了口气。「没事吗?」山本寒问。
「伤口有点痛。」或许她方才不小心拉扯了伤口。
「那别动!我去请护士来给你打止痛剂吧?」他很快离开病房,往走廊找护士去。她想山本寒应该是属紧张先生的一类人,他的慌张似是告诉她,他才是这车祸的肇事者。转下,她浅浅一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