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么懂事,梵花反而崩溃了,觉得自己的脸皮被十架马车呼啸碾压而过,支离破碎,龙颜扫地。
白天还跟他在群臣面前吵架,晚上就抱在一起,啪啪打脸。
依她看,明日还是休朝容她避避羞吧。
肚子上没那么硌人了,梵花从他怀中抽出手臂,拍拍他的肩头:“齐——放,走啦,你抱得我满身大汗。”
抱她的手臂松动,梵花松一口气。
岂料他杀个回马枪,又猛然收紧手臂,她撞回到他怀里,肚皮还被棍棒顶了一下,听见耳边响起促狭的闷笑。
神圣不可侵犯的一国之君被戏弄了!
梵花气歪了龙鼻,奋力挣出他的挟制,扬手正欲往他脑门捶下,捶他个眼冒金星,却被他的笑颜摄去了魂魄。
一笑万古春,在龙椅上看他一个月,她又何尝不是第一次瞧见他真心的笑颜。
齐放拇指摩挲着她的颊畔:“你是谁不好,为什么偏偏是皇帝呢?”
梵花望进他的眼中:“朕若不是皇帝,你又当怎样?”
齐放执起她的小手,与她边走边道:“若你不是皇帝,让我不堪成这样,我便一掌将你劈晕,直接强抱回家了事!”
梵花羞他:“‘南国一绝’原来是个强抢民女的货色。”
齐放道:“若那个民女是皇上,强抢十回又何妨。”
梵花不吃他那一套:“你不用拍朕马屁。”其实心里偷着乐。
一个吻引发强大的化学效应,初时一路无话的两人,现下也能轻松说笑。
情长路短,转眼回到皇帝寝宫。
殿中伺候的太监宫女远远瞧见皇帝被未来帝君牵回来,手脚麻溜地聚拢在殿前站成两排恭迎二圣,心疑道:宫中不是都在传这两位看不对眼、在朝上吵架来着,怎一天不到就手牵手夫妻双双把家还了!瞧这情形,齐大人来日入主后宫,他们懒散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梵齐并肩踏进寝宫,两排太监宫女当即跪下精神抖擞地高呼:“恭迎皇上回宫,见过齐大人。”
受此“礼遇”,梵花“受宠若惊”之余对齐放嘻笑道:“朕托齐爱卿的福了。”转而摆摆手,“都起来吧,该干嘛干嘛去。”
齐放心如明镜,知道是这群奴才不看好她这个女皇帝,往日做事多有懒怠,该行的礼节也没做到位。她呢,又是一副得过且过的性子,由着这群奴才无法无天!
紧了紧掌中的小手,他嗤鼻冷哼给殿中的奴才们听。
奴才们绷紧了皮,散去时都是踮着脚走路的。
梵花回宫一个月竟不知他们还有“踏步无声”的功夫,感慨她这个皇帝还不敌人家齐爱卿的一声冷哼。
齐放熟门熟路牵引她到内殿的罗汉床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一方香几。
梵花瞧他跟回自己家似的,一想即通:这座寝宫原是皇兄的,他是皇兄的陪读,肯定从小就殿里殿外跑惯了。不止寝宫,她的五十万平方米皇宫有几道宫门他恐怕都一清二楚。真糟糕,以后私房钱都没处藏了。
宫女斟茶。
齐放招呼梵花:“把头伸过来。”
梵花拿腔拿调道:“朕的龙头轻易不给人碰的。”伸头过去。
齐放探手在她的脖颈两侧按了按,摊手给她看:“都是汗。”
梵花垂下眼眸,小声嘀咕:“都是被你抱出汗的。”
齐放笑看她露出女儿家的娇态,唤来宫女:“皇上热了,去端杯冰饮来。”
宫女奉命退下。
梵花双眸一亮:“哈,朕有口福了。”冲宫女后背高呼:“端两杯过来啊。”
齐放摇摇头:“你太没有个皇帝样儿了。”
梵花叠起小腿,吊儿郎当地晃荡:“朕一直住在竹宫,散漫惯了。爱卿倒是‘脸黑’,婚后便由爱卿当坏人,朕负责当好人。”
齐放听她还展望过与他的婚后日常,心情愉悦,哼道:“皇上想得可真美。”
“那可不,不想美的还想丑的不成?”梵花摇头晃脑。
“浑话。”齐放笑着端起茶杯。
梵花转转眼珠子,跳下罗汉床,一溜烟儿跑去龙床端起床头的圆框又跑回来,献宝似的把圆框放在香几上:“呐,这就是朕的爱宠咪咪。”
齐放喝着茶,睨一眼圆框中蜷成一团睡觉的黑猫,面无表情地开玩笑:“‘祖宗’的品相不错。”
“哈哈哈……”梵花拍桌大笑,她还担心齐放会怕两百多岁的遥儿,看来是她多虑了,“岂止品相不错,你摸摸这毛发、这小腰,真真是猫中绝品。”森遥被她像一块猪肉似的抓在手中翻来覆去展示给齐放看,他何曾受过这般屈辱。
“哪有你说得那么好。”齐放放下茶杯,伸手去摸,不料快碰到猫头时指头无形中被电了一下,瑟缩回去。
“呀!”梵花连忙放下猫,抓过他的手心疼地抚摸,“我忘记遥儿闭关前给自己施过法,除了我,别人碰不得。”
梵花不在寝宫的时候,在殿中走动的太监宫女也会出于好奇去摸一摸黑猫,一个个无疑都被电回去了,因而新帝身边养了只妖猫的消息就这样不胫而走。
齐放享受手掌被她抚摸的同时也对森遥上了心:这猫儿倒还真有点名堂,什么灵猫,改日找御前天师问问这是产自何处的妖物,先皇驾崩前便警告过他要提防这猫儿。
原来锦华帝给未来妹夫打过预防针了,这是什么神仙皇帝,临死还要考虑那么多事,走都走得不安心。
梵花轻轻在男人的大手上按压着:“还麻吗?”她也是听人说碰遥儿的时候会被电。
齐放舒服地眯眼:“麻。”
梵花从他脸上瞧出端倪,一把甩开他的手:“骗子!”
福利没了,齐放失望地叹息,看见黑猫颈间戴着一个小瓷瓶,问:“那瓶子里装的什么?”
梵花鼻孔朝天,嘚瑟道:“说出来你会被吓死,不告诉你!”
齐放掸掸衣摆,叠起腿:“呵,微臣见过奇珍异宝无数,还不稀罕知道。”
宫女端来冰饮,是冰镇香引子(古代奶茶),泡着色泽鲜亮的樱桃,水面残冰晶莹剔透。
齐放让内殿的奴才都出去。
梵花端起香引子:“这里你再熟,好歹现在是朕的寝宫,你还反客为主了。”喝一口,透心凉,冰得她直哈气。
齐放冲她招招手:“过来我这边坐。”
这动作梵花熟悉,她往常要对遥儿使坏的时候就会摆出这副人畜无害的嘴脸引诱他。
哼,齐放小儿,朕这便过去看看你能使什么坏。
结果无所畏惧走过去的女人被齐放成功抱在大腿上,贴面与她咬耳朵:“皇上怎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叫你过来就过来,不准对其他男子也这么没有防备。”
梵花安然坐在他的腿上,还扭扭屁股调个舒服的位置:“你是朕的人,理应拿腿给朕当垫子。”这皇帝别的学不快,享乐倒无师自通。
“哦~那是不是该用微臣的嘴给皇上当杯碗?”端起香引子喝一口,对准她的小嘴盖下去,嘴对嘴将香引子渡给她,听见她喉间咕噜咕噜响,一口渡完缠着她的舌尖交吻,在她口中问:“皇上,好喝吗?”
梵花意乱情迷,说不出话,只能嗯哼。
齐放拎一颗樱桃含进嘴里,让樱桃在两人的舌间滚来滚去。
梵花吃他小嘴吃出当皇帝的乐趣来,一个字:爽!
【爱妃们可以猜一下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前文有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