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辎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抚摸你的嘴唇,他指腹凉软,你不适地往后仰了仰,手指再次追了上来。他抬起眼睑,直勾勾地盯着你:“比如?”
你和他对视良久,爬行类的竖瞳里一片坦荡。他没有恶意,他是真的不懂。
你抿抿唇,组织语言,准备好好给他上一节关于欲望与爱的课……但他食指稍稍用力,封住了你准备出口的话语:“如果你准备跟我讲你们人类最热衷的情情爱爱陈词滥调,那别说了,我不想听。”
你突然明白了,他根本不是不懂,他是太高傲,以至于不打算去懂——活了近千年的家神,早已习惯了居高临下俯视蜉蝣,他每日盘踞于屋顶横梁之上,百无聊赖地注视过太多人的爱憎别离,他对此毫无兴趣,你猜他挑选交媾对象的慎重程度对他来说也就比挑选晚餐高一点。
可你不一样,你是昼生夜死的蜉蝣,生命何其短暂,你希望每一次绽放都与恋人相伴,也只与恋人相伴。
“你真不讲理。”你蹙眉。
“是吗?”玄缁笑了,他笑起来真美,艳丽的眼尾抖落满树春花,那花瓣簌簌落地时他也收起了笑容,正色看你:“不讲理的难道不是你吗?我本来就属于你,你还想更进一步更彻底地拥有我,你觉得这就很讲理了吗?”
“你……属于我?”你的注意力完全被这句话夺去,结结巴巴地重复了一遍。
“是,我属于你。”他往前逼近你,凉凉的呼吸碎花般飘在你脸上,极美的细长眸子凝视你,“你是我的家主,你的一生里都将有我的陪伴。”
“我永远遵从你的意愿——你想和我交配,你不想让我和别人交配,我都会满足你,这还不够吗?”他玉般的瘦长手指轻轻抚摸你的嘴唇,他垂着眼,黑密眼睫遮去一半竖瞳,让他看起来与人类无异。
这听起来很美妙,可人类生来贪婪,你依然不满足,他看起来姿态低微态度真挚,实则高傲至极,他包容他的家主,像是包容娇纵的宠物。你甚至觉得他只是在应付过于难缠的甲方,可你希望他做这一切时心甘情愿发自真心。就像你一样。
所以你摇头了。
“我不希望你是因为我是你的家主才……才这样的。”你说,“我不想强迫你,如果你不喜欢我,就没必要这样的。”
“我没有觉得被强迫。”他秀丽的眉毛拧起来,“我也没有不喜欢你。”
“可那不是我要的喜欢。你知道的。”你接过他的话。
他盯了你一会儿,移开视线:“反正我不是被强迫着只和你交配的。”
“那你又有多情愿呢?”你嗤笑了一声。
他又把视线移了回来:“绝对比你们人类一半以上的夫妻情愿。”
你一愣,他挣开你的手掌,执着你的下巴抬高和他对视。你发觉他很喜欢这样看你。
“而且你不觉得,你太着急了吗?”玄缁皱着的眉毛没有松开,“我看着你的祖祖辈辈长大成人,结婚生子,繁育后代,一直到你出现,我也就这样看着你长大,我本以为你也会是我守护过的无数家主之一,会像他们一样迅速地在我生命里消失……在此之前,我根本就没有想过,我可以把你当作可以付出感情的对象,更不要说是伴侣了。”
与他的每个守护对象相比,他的生命的确太长了,长到不允许他把满腔热血不管不顾地一次次奉上,你也不忍他为了一闪而逝的烟花一次次心碎,那太残忍了。也许你的确不该这么急着要求他,至少他愿意留在你身边,你们可以慢慢来……
你在心里盘算着,你的沉默让他焦躁地拧了拧腰,尾巴无意识地紧了一下你,他再次开口说道:“我只是想说,我承认我现在对你的感情还没有深到你想要的那个程度,可是只要你希望,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我会把你当作可以成为伴侣的对象来看待,我只是需要时间……”
你捂住他的嘴:“我们交配吧。”
黑色的竖瞳一瞬间惊讶地张成圆形,随即反应过来,他长眸一弯,潋滟笑意自他上挑的眼尾倾泻,凉软的芯子勾画过你掌心的纹路,冰冷的痒意勾得你一颤,蛇尾卷得更紧了,缓缓蠕动着,一潮潮把你推到他面前。
你感觉到他在吮吻你的掌心,花蕾似的柔软触感,不紧不慢地吸着,舔着,唾液一点点涂抹在你掌心,他脸颊瘦窄,摸不到什么肉,能轻而易举地摸出下颌骨的线条。他握住了你的手腕。
艳红的蛇芯吐得老长,从你的掌根舔到指尖,一寸寸向上,软得像是红绸,慢得像是被定住的火苗,一点点缓慢地燃至顶端,煽情地一卷,他抬眼看你,勾唇一笑,妖气横生。
你忍不住用指腹磨蹭他的嘴唇,被他自己咬得红润水亮的嘴唇。
他慢慢拉下你的手,凑过来吻你,细长蛇芯勾引般触碰你的唇间,握着手腕的手逐渐向上爬去,拉得你跌落于他如画眉目间的美梦,晕头转向沉沉下坠,蛇尾接住了你。
光滑如金属的鳞片在你皮肤上蠕行,有意无意地挨蹭腿心,凉意激得你一阵哆嗦,下意识要合拢双腿,蛇尾强硬地往里挤去,分开了你。
玄缁的吻和他本人一样难以捉摸,你的舌尖碰到蛇芯的分岔,它细细地颤动着,唰地划过舌面,勾舔你的上颚,痒意让你试图把它扯下来,它立刻绕了个圈,飘飘忽忽地扫过齿缝,勾引似的扭动。
你身子慢慢倾向他,如他所望地栽进他怀里,按在你肩头的手掌画着圈摩挲,勾住内衣带一点点下滑,他的掌心有一点湿腻,蹭在光裸的肌肤上,诱惑地涂匀开来。
衣物轻飘飘落地,天边的白一点点扩散开来,你跨坐于蛇身之上,墨色蛇鳞翻动,一片跟着一片蹭过穴口,淫液涂抹鳞片之上,湿淋淋水光粼粼。尖尖蛇尾一摆,爬上你的腰肢,围着脐窝打转,沿着腹股沟往下滑去,点了点腿心的位置,紧张使你扣紧他的背部,肩胛骨在你掌心下随着动作起伏,细腻光滑的皮肤吸住你的手掌,你忍不住小幅度地动了动手。
蛇芯就没有一刻离开过你的身体,玄缁从你的嘴唇舔到下颚,又从下颚舔至脖颈,尖牙也跟着轻飘飘地蹭过去。他流连于你锁骨处的凹陷,来来回回舔弄,芯子卷了又卷,像在舔饮泉水。
再次伸出体外的两根性器抵着你的下腹,你顺着他的腰线摸下去,发现那道狭窄的浅粉色腔口已经合拢了,墨色鳞片将它覆盖,你来来回回摸了好几次,那里平滑无痕,毫无曾经张开的任何迹象,玄缁握住你的手腕往下,包裹住阴茎,他从你肩窝处抬起头来:“摸这里。”
他神态自若,因为兴奋而微微扩张的眼瞳溜圆,甚至透出点稚气来。他是不懂得人类的羞耻观的。
“居然这么快就合拢了……”你嘟囔了一句,一边顺着他的意思上下撸动,一边不甘地伸长了小拇指去摩挲那块的鳞片,试图找出点缝隙来。
他仿佛没觉察出你遗憾里的某种不怀好意,居然认真地回答你:“因为已经生完了。”
玄缁专心致志地享受着你的取悦,迎合着缓缓挺腰,带得蛇尾都在一潮潮涌动,鳞片大幅度刮蹭过穴口,手摸着觉得光滑,更为细嫩的那一处却能觉出些非同寻常的细微粗粝感,你动作一滞,喉咙里溢出点呻吟。
马眼滴滴答答渗出的前液沾湿了你的手掌,你沿着柱身往下摸,尽数涂在周围的鳞片上,湿漉漉的光泽,淫靡旖旎。
蛇尾拱着你往前坐,温凉的双手轻缓地抚摸你的大腿,顺着外侧一直摸过去,攀升到腰部,引导着你缓缓坐下。
当然,只对准其中一根性器。你并不想英年早逝。
你攀附在他身上,呼吸不稳,喘息间与他胸乳相贴,你发觉他胸前淡色的小点逐渐硬挺,蛇尾的耸动也跟着节奏乱了几分。你伸手摸了上去,指腹贴着碾磨,他立刻愉快地挺胸迎接,长发因此甩出一道弧度,第一道朝阳的金光打在上面,反出一片镜面的光泽。
金灿灿的光和你的手一起贪婪地爬上他如玉的身体,你拨弄他的乳尖,亲吻他泛红的艳丽眼尾,又忍不住去抚摸他的腹部,那能孕育生命的奇妙部位。
虽说产卵完毕后,他的小腹基本回缩了,但还是略微有些松弛,触感跟其他部位不同,柔软得令人心颤,你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张大了五指,尽可能擦过每一寸肌肤。他横了你一眼,眼底粼粼媚光,晃得你失神。
蛇尾的强韧肌肉使得那根粗长阴茎的进攻连绵不断,你觉得它似乎没有往外退的时候,简直就是一直在往里撞,柱身的血管摩擦褶皱,欲望被满足的甘美使你头晕。
“摸我……你摸摸我。”他梦呓般轻声说道,拉着你的手去摸那根没有被容纳的性器,圆钝的头部在交合期间不断撞上你的小腹,蹭得那里水淋淋一片。
你怎么会拒绝他的要求呢?你立刻握住了,在让人两眼发花的灭顶快感间尽力去抚慰他。
他的挺动越来越激烈,嘴唇比朝霞还红,眼底血丝如蛛网密布,瞳孔缩成一线,不自觉地半张着嘴,透出点毒蛇的阴狠凶相。可他依然很美。
你无法把视线从他移开,你主动舔吻他的嘴唇,舔吻他露出的毒牙,和咝咝抖动的蛇芯,如竹般漂亮的五指抚过你的背部,重重将你压向他,多出的那根性器挤在你和他之间,马眼里兴奋地渗出前精来。
你含着他的唇又咬又磨,用指甲刮蹭冠状沟,你听见他张开的嘴里发出愉悦的哼吟,隔着皮肤震动血管,身体里血液奔流,你似乎听见了震耳欲聋的轰鸣,你按在他胸膛抚摸的手掌不由得加大了几分力气,素白的皮肤因此泛出几道红痕,有种靡靡的美感。
身体里的性器冷得像冰,他的身体又是玉石般的寒凉,你却觉得热,汗水密密爬满你裸露的肌肤,被他抹去,被他吻去。
太阳彻底浮出地平线,金红的光柱自圆球边缘喷薄而出,滚了金边的云层涌动,他半眯着眼,十指嵌在你腰际,良久才松开,转而按在你脊背处,给了你一个拥抱,恍若清晨尘世间,最普通的一对恋人。
“你的蛋……就放在那儿?”你戳戳他的手臂。
他抬眸扫了一眼茶几上的一堆卵,黏液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奶白色的卵堆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最大那颗也从卵块间脱离开来,分外惹眼。
“我来就行,”他收回了眼神,懒懒地回答,“没几天就能孵出来了。”
他的视线落在你脸上,你便和他对视,他半垂着眼,竖瞳无意识地一会儿收缩一会儿扩张,看起来若有所思。你忽然想起他曾说过,他是因为孕期修为大减,怕被仇家找上门来才暂时待在你家避难,既然他现在生产完毕,那么应该不久就能恢复,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会离开……
可他还说过他会待在你身边。你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细长的手指摸了摸你的下巴,撩开长发,玄缁转开脸,若无其事地说道:“到时候帮我养蛇。”
你一怔,抬起头去看他,他唇角含了浅浅一泓笑意,正望着窗外的太阳,赤红朝霞溶进他狭长上挑的眸子,漾出柔情万千。
“好。”你说。
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点,依然不看你,卷着你的蛇尾却紧了一点,他又说:“第一次觉得日出还挺好看的。下次我们再一起看吧。”
“好。”你又说。
你伸手抱紧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