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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挺的出现,并主动帮他解围,这是头一次有人站在他身边,愿意帮助他,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样冷眼旁观,或是加入到欺辱他的行列。
    木南第一次体会到了被人珍视的感觉。
    姜挺很照顾他,又时常鼓励他,还会叮嘱他要注意身子,多吃些饭,这些都是他未曾体会过的。
    久而久之,姜挺渐渐成为了木南心中颇有份量的存在。
    “姜大哥,你笑什么?”木南低着头,耳朵又红又烫,好在天色暗下来了,夜色中似乎看不太清。
    “没什么,你开朗了不少,这是好事。”姜挺拍了下木南的背脊,“挺起胸膛来,好不容易长了些个子,不要老伛偻着背。”
    木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尖,随后他想到什么,有对姜挺说道:“对了姜大哥,我前些天遇到个古怪的人。”
    “古怪的人?”姜挺稍稍顿了一下,“什么样的人?”
    “看得不太清楚,我去打水的时候无意间撞见的,那人蒙了脸穿着一身黑色的衣物,似乎在窥视马场里的什么。”
    “嗯……这件事你跟其他人说过么?”一身黑色衣物,姜挺好像想起了什么。
    “没有,后来就再也没发现过了,可能那人已经走了吧。”
    “好的,我知道了,你暂时不要跟任何人,免得引起不不要的麻烦。”
    “嗯,”木南想了想,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姜大哥,你迟回了几天,是去哪里的了?”
    “出了点小问题,不过已经解决了。”姜挺心不在焉地说道,“好了,我们快回屋吧,这天是越来越冷了。”
    两人一起回了屋里。
    善舞也已经和李易说明了事情由来,李易瞪了善舞一会终是没再说什么,一瘸一拐地坐会到自己的床铺上。
    自从他挨了一顿棍子后,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腿上还留下了残疾,对马场里的事务也不太管了。
    善舞把自己的床铺让给了善财睡,自己则在床边上打地铺。
    另一头,躺在床上的姜挺陷入了沉思。
    据木南所言,东郭季回来没几天就开始穷折腾,据他推测十有八|九是杜沿杉那边出了什么状况。
    他细算了下时间,东郭季回到马场跟杜沿杉到元京的日子应该差不了几天,而他又为杜沿杉一派,如果不是杜沿杉出了什么事,他也不会如此焦躁失了分寸,连那层虚伪的外表都不顾了。
    那么,杜沿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还有那来刺探马场的黑衣人,听木南的描述跟上次在荒野中来迎接杜沿杉的暗卫十分相似,不过天下的黑衣人几乎是一个打扮的,姜挺也不能百分百肯定两者为同一伙的。
    听杜沿杉他们那天的谈话,似乎是在找什么重要的人,难不成马场里还隐藏着什么秘密么?
    姜挺按了按太阳穴,他反复查看了黑铁,系统没有任何提示,目前没有危及他性命的事件发生。是呢,他与杜沿杉并无瓜葛,就算是杜沿杉遇到什么危险,系统也不会给出反应。
    那个保护国师的任务也只是为了保住姜挺的性命而已,若是杜沿杉因为马匹有问题而发生什么意外,他们整个马场的马场都逃脱不了罪责。
    如今,杜沿杉身处元京,再遇上什么麻烦也都与姜挺毫无关系了。
    但是不知怎么的,杜沿杉那抹身影始终挥之不去,姜挺辗转难眠,最后披了件衣裳轻手轻脚摸出了房门。
    他坐在走廊的栏杆上,夜晚的气温已经很低了,姜挺被冷风吹得头疼,不过脑袋也稍稍清醒了些,与其在这里苦恼,不如明天去向东郭季打听打听杜沿杉的消息。
    马场里的人虽然少,但要藏一个大活人也并非易事,同住的人不论做什么都要顾忌一分。
    善舞早早去厨房领了早点,厨房的大娘知道他胃口大,每次都会多给一些,这次他全数拿回了屋内,与善财一同用饭。
    以后的每顿饭都得分出一份留给善财,好在善财的胃口并不大。
    姜挺他们洗漱完毕后,善舞还在慢条斯理的为善财剥鸡蛋壳,把冒着热气的鸡蛋送到善财嘴边,善财贴着香喷喷的蛋白咬了小小一口。
    这鸡蛋还是大娘心疼挨了打的善舞和姜挺,特意给他俩留了一人一个。
    善财的情况没多大好转,依旧是呆滞的模样,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
    善舞似乎把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善财身上,善财吃了三四口就不再张嘴了,善舞也不勉强,只是有点心疼。把这剩下的半个鸡蛋扔掉吧,太浪费了,自己吃吧,心里又有些怪怪的。
    他盯着蛋白上的咬痕发呆:“越看越像……”
    “像什么?”姜挺咬着半个馒头,含糊不清地问道。
    “像我以前养的那条阿黄……”善舞脱口而出。
    “咳……”姜挺差点被噎死,他快步走到桌边,拿着茶杯灌下几口水。“呼,你这什么比喻啊?”
    “我家阿黄是我在寺门口捡的,求了好久师父才答应让我养下来。”善舞把半个鸡蛋放在碗里,打算留到中午或者晚上热一热再喂给善财。“刚捡到阿黄的时候,它才一咪咪小,每次都要我亲自喂它才肯吃饭。”
    善舞陷入了回忆中:“我们寺里都是吃素的,见不到一点荤腥,这也是师父不怎么同意收留阿黄的原因。不过养了阿黄之后,我才发现它并不挑食,什么馒头白菜都能吃……那么乖巧的阿黄,最后却死了……”
    “不要难过了……”姜挺走到善舞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真心真意待阿黄,它这辈子能遇到你已是幸事。”
    “不……要不是我把它带进寺里,它说不定就不会死了。”善舞打断姜挺的话,“阿黄是被一个来寺里进香的香打死的,说阿黄惊扰到了他的父亲,可阿黄生性温柔,也不会去纠缠过往的香,每次都是乖乖的待在自己那小窝里……”
    “那你……”姜挺突然想到善舞是被逐出师门的,难不成是跟这件事有关?
    “我气急之下推了那香一把,他脚一滑撞到了边上的铜鼎,把脑袋磕破了。那人的父亲很生气,要师父严处我……”
    “所以你就被赶出了青山寺?”姜挺问道。
    善舞点了点头,低头不语。
    “就因为这样?”姜挺皱眉,虽然是善舞失手伤人,但对方有错在先,也不至于将人赶出门去啊。
    “因为那人的父亲每年都会给寺里添不少香火钱,我们的寺庙地处偏远,来进香的香本就不多。师父也是为了整个寺庙着想,才要我离开青山寺的。”善舞解释道。
    “我不该问你以前的事,对不起,你别难过了。”姜挺安慰道,这样一来他也明白了善舞之所以对善财好,是把自己对阿黄以及青山寺的感情都寄托在了善财身上,难怪他一直不愿放弃善财,铁了心要照顾他。“过去的事都让它过去吧,你心地好人又实在,老天不会亏待好人的。”
    “嘿嘿,你这样说我可不好意思。”善舞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
    “对了,你这大光头,”姜挺笑着用手指戳了下善舞的脑袋,“你一直在暗地里偷偷给自己刮秃瓢吧,我就说怎么这么久了你还一毛不长来着。”
    “我、我……”善舞涨红了脸。
    “你都还俗这么久了,总不能老光着个头啊,难不成还不习惯头上长头发?”姜挺打趣道。
    “不是啊……哎,不和你说了,大人昨天说了今早要去马厩前集合,再闲扯就来不及了!”善舞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干脆收拾了下碗筷,起身出门。
    “等等我,”姜挺忙跟了出去。
    善财被独自留在了屋中,房门还上了锁,怕被突然闯入的人发现他的存在,这样并不是很适合,但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东郭季让所有人到马厩前集合,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他命令所有人给马厩进行一个大清洗。
    “大人,马厩前几日已经清洗过了,隔三差五的清洗怕是不妥。”王双不太满意东郭季的做法,立刻出声反驳。
    “怎么不妥了?”东郭季不悦,剜了他一眼道,“前几日的能叫清洗么?你们只是用水冲了下马厩,今天不许冲洗了,必须用刷子一点一点地刷,刷不干净明天接着刷!”
    “马厩里必须保留好原来马匹们的味道,这样能起到安抚的作用,下一批马匹才会安心住进里面,对完全陌生的环境容易产生焦躁不安的情绪。”
    “哼,一群畜生而已,会有多难伺候!根本是你想找借口偷懒!”东郭季哪里听得进王双的话,他这几日里异常憋屈,只想找人出气发泄。
    苦了马场里的一群马夫,官大一级压死人,对于东郭季的无理取闹,他们只能咬牙忍耐。
    “马厩是该好好清洗了,”姜挺忽然走了出来,他装模作样的往马厩里嗅了嗅气味,“味道挺重的,马儿们要是住了进来一时半会也无法习惯吧。”
    他给善舞打了个颜色,又对东郭季说道:“东郭大人,小的有事想与大人一说。”
    东郭季眯了下眼睛,道:“跟我来。”
    跟东郭季相争总是没好处的,王双又是执拗的脾气,只有姜挺来圆场了。
    他跟在东郭季身后,两人来到了一处僻远的围墙边。
    东郭季在周围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后,回头望了姜挺一眼:“说罢,你有什么事?”
    “大人,我想说的事情与国师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一章,忐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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