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您第一次出现在大众面前,之前为何不愿露面呢”
“不是我不愿意,是我家老爷子觉得我丢人不让我露面”沈疏一边从容应对记者们的询问,一边携着时倦趟出一条路,破开重重包围。
时倦带来的保镖用身体化为肉墙挡在两人和记者之间,阻挡住一波又一波像潮水涨潮一样的人浪。
时倦的秘书在沈疏抬脚要走的时候就悄悄退出了会场,打电话让司机将车子停在会场门口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前方,沈疏拉着时倦上车,随手关上车门,将记者的提问都阻隔在外面。
司机一踩油门,车向前驱动,把后面的记者团远远甩在后面。嘈杂的声音透过来,车内一片死一样的沉寂。
时倦握了握牵住自己的那只手,想用掌心的温度暖化那凉意,这梅雨季节空气中又潮又湿,寒意也似乎伴随着水汽蔓延开,把平时滚烫的人都裹上了一层凉气。
沈疏挣开时倦的手,开口对司机说:“前面左转,软乡会所,308号车库,把车开进去,然后下车走人”说着把一张卡递给司机,大概是磁卡钥匙。
司机接过卡,照沈疏的话做,将车停进车库里,车库的门在司机出去后慢慢下降关上了,周围一片漆黑,沈疏探身过去把车内照明灯打开。
“朝朋友借的,我不常来”沈疏不知道自己在解释什么,但话到嘴边就出去了,甚至来不及阻止。
长久的沉默,两个人似乎都在等待着对方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沈疏先开的口。
“你这些年过得好吗?”刚问出口沈疏就后悔了,事到如今他问这些做什么,慌慌张张捂住时倦的嘴,回过神来更尴尬了。
时倦拉下他的手,揽腰把人搂进怀里,紧紧地抱住,声音略带委屈:“不好,一点都不好”
沈疏的手上上下下几次,犹犹豫豫地把时倦推开:“你回来做什么?这些年过去了你还回来做什么?”
沈疏性子急,问出去的话在他自己看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坦坦荡荡地问时倦回来是不是为了报复他,字里行间带了点委屈,像小孩子耍脾气似的。
但时倦听着瞬间有了别的意味,觉得沈疏话里话外是在说不愿意他回来,这让时倦不爽,脸色不是很好看,在半明半昧的光下更显阴沉寒厉。
语言就是这样,有时不能很好地表达自己,无法让他人理解,一点点语气上的不同处境的不同就会有不同的理解,尤其是感情这种事单凭语言去表达太过乏力。
更别提是两个不愿诉说的人,坐在一起,互相瞎猜偏不明说,想象出对方身上的刺,把自己扎得千疮百孔,默默伤心流泪。
时倦不经意露出的表情彻底冲散了沈疏的所有勇气,心里似乎有了答案,可笑起自己的单恋,恨不得拔腿就跑,跟这个人永远断绝来往,却又舍不得离开。
他这个人从来无惧无畏,唯独面对感情,面对喜欢的人,永远像个胆小的鼠类,迫不及待想要躲回洞穴里。他害怕被凶,害怕被伤害,害怕被拒绝,害怕从时倦嘴里吐出来的任何一句话,他怕得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手脚发凉,看着时倦的嘴唇张开,身子贴了上去,吻住时倦的唇。
下意识地就亲上了,接下来该怎么办,沈疏不知所措,慌慌张张接纳伸进嘴里的舌头,他的一步步退让引起了时倦的侵略心理,顺势把人推倒了。
温暖而干燥的手掌抚摸着沈疏的身体,身子发软一样任由时倦揉弄,可恨的快感带来了一种异样的被羞辱的感觉。在时倦眼里,他是什么样的,习惯了男人的触碰,蛰伏在男人的身下,时倦冷眼看着他情动的样子心里在想什么。
如果鼓足勇气伸出手,结果是这样的,那他当初为什么不老老实实躲进洞里,不去触碰就好了,时倦褪去了他身上所有的衣物,光|裸的身体在时倦的注视下泛着粉嫩嫩的颜色,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身体如此恶心,被这个男人摸几下就恨不得想翘起屁股给操。
时倦轻吻他的眼尾,许是红得让人怜爱,既然是骗他的为何要这么温柔,害他信以为真,眼泪溢出眼眶,顺着眼角流出,被湿热的舌尖舔干净。
遇上时倦,他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
狂了一辈子,怎么就在这家伙身上栽跟头了呢。
凭什么啊,他不欠任何人的,更不欠时倦的,他对时倦仁至义尽,凭什么被这样对待,凭什么被讨厌。
眼泪像决了堤一样往外涌,像掉线的珠子似的止不住,时倦抱着他轻抚他的背,迟迟不进去。
“分手炮,做完老死不相往来”沈疏大概是气话,想要从时倦嘴里套出些爱他的假象,也或许是说出了当下的想法,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可能什么都没想。
隐藏在心房深处被浓浓爱意压住的那一点怨气被沈疏激了出来,七年前的不辞而别,今日又要与他老死不相往来,两个人的关系凭什么沈疏说断就断,时倦发狠地****,他不明白为什么沈疏总是要推开他。
“你这样子能离得开我吗?被干几下就发浪成这样”
别说了,你是来爱他的不是来伤他的。
“被自己的小跟班干很爽吗?”
住口!他从没把你当成他的跟班,他心里装着你,装了整整七年。
【见微博@顽主不玩】
时倦伏在沈疏身上,轻吻着光滑的后背,试图用温柔把之前那些羞辱的话抹去。沈疏的身体还在止不住地颤抖,陷入高|潮的余韵里,眼神有些迷离,他喜欢看沈疏情动时的眼睛,水润润的似乎带着泪光,黑色瞳孔里映着他的身影,仿佛完完全全属于他。他把沈疏翻过来,想再一次看到。
刺目的红,满脸的泪。
那条黑色护腕下多了个齿痕,血淋淋地还在不断往外流血,被咬破的下唇也是鲜血淋漓,沈疏竟是用这种方法忍住声音的,用疼痛缓解身体里的快感,咬得那么狠,当时是有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