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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输液瓶经过,目睹这一幕时,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他妈是看见了啥?
    盛星晚同是属于状况,她察觉到眼角一点凉意,微润,等反应过来被他亲了一下后他人已经推门进病房了。
    ???
    渣男吧。
    简诗要是知道,一颗心能直接碎成齑粉。
    她以为,她不出现在简诗面前,状况会好一些,但是她错了。
    在沈知南进去病房前十分钟还尚算风平浪静,过后,在她在长椅上坐着等待时,突然听见病房里传来声嘶力竭的喊声——
    “沈知南!”
    再然后是疯了般尖叫,哭泣,咆哮,宣泄着所有的不依不饶。
    从头到尾,盛星晚都没有听见过任何男人的声音,他应该还是那副样子,冷漠,淡然,高高在上,哪怕以人命相逼,也毫不在乎。
    咦,光是想想就令人胆寒心凉。
    长廊里,
    蔓延开女人的哭喊咆哮。
    一刻钟前,沈知南推门病房门,他走进去的那一瞬,病床上的女人倏地睁眼,强撑着身体坐起来,双唇苍白,眸光婉转间写满凄怜。
    先映入视线的,是男人修长笔直的双腿。
    半年,整整半年都没有见过他了。
    简诗强忍着不适起身,半靠半躺的状态,看着在床沿边坐下,清隽五官就在眼前,那颗蓝痣迁动心房。
    “沈先生,我真的太想见你了。”
    简诗带着哭腔,眼眶红红的,她知道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但她真的别无他法也无法忍受内心煎熬了,无数深夜,男子音容笑貌历历在目,把她逼得如坠深渊。
    沈知南面色寡淡,无明显情绪,淡淡地顺着她的话:“这不是来了么,见吧。”
    女人手腕上还包着纱布。
    温凉的指直接覆上来,问她:“疼么?”
    简诗像是幽魂找寻到一丝寄托,反手就握住男人的手,双手都紧紧攥着:“只要能见你,我再疼都没关系。”
    “嗯。”
    沈知南由她握着,另一只手还帮女人拂去眼角泪痕,动作温柔,说出来的话却足以将人打入十八层地狱:
    “这么有勇气,怎么不再割深一点,去地狱等我。”
    简诗在瞬间失去表情管理的能力,面上呈现出一派灰白死寂。
    她觉得自己听错了
    ,她怔怔地看着男人矜贵淡漠的脸庞:“你......你说什么?”
    沈知南并不急着接话,薄唇轻弯好似在笑,笑意却半点融不进眸里,他从旁边柜子上抽出两张纸今放在简诗的被子上。
    “简诗,”他的声音很清很沉,“你可以爱一个人卑微到尘埃里,但是没人会爱尘埃中的你。”
    以沈知南的秉性,他不屑的同时,还弃之如敝履。
    简诗攥男人的手指开始发紧,越来越紧,怕他会突然离开似的,她佯装听不懂他话中深意,眼泪喷涌着道:
    “沈先生,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自从见过你以后,我的眼里就再也装不下别的男人,我只想待着你的身边,无论以什么身份都可以,算我求求你,求求你好不好?”
    女人字字恳切,发出每个音都晕满哭意颤声,换作任何人听到,都会觉得心软疼惜。
    偏偏沈知南,不知他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纵使女人声泪俱下地求他,他也没有任何明显的情绪波动,英俊眉眼间甚至见不到半分起伏。
    女人哭,他沉默。
    女人求他,他亦沉默。
    那份沉默就像一把钝刀,无数下地砍在女人脖颈上,脑袋掉不下来,但是足以令人疼得死去活来的。
    简诗濒临失控,她挣扎着,慌乱去抱床沿边的男人,双手攀上男人脖颈贪婪地想汲取到温度:“沈知南,我求你,我求求你!”
    她从未唤过他姓名。
    数年来,几次碰面,称呼都是一句尊敬又疏远的沈先生。
    挣扎间,简诗手背上的纱布松落,针头从血管里脱落,那血登时流得到处都是,落在白色被单上尤是醒目,也沾在男人白色衬衫的衣领上,黑色领带上。
    沈知南终于有所反应,用手拉开粘在身上的女人,去拿纸时淡淡地道:“衣服脏了。”
    他只关心他的衣服?
    简诗通红双眼瞪得非常大,不可置信地看着起身只顾擦拭自己衣领的男人,她手背上鲜血长流,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沈知南!”
    近乎于咆哮,更准确地来说,是夹杂着愤怒悲伤的尖叫。
    沈知南将纸团丢进篓里,扯着自己的衣领看一眼,上面斑斑殷红,虚叹一口:“这衣服不能要了。”
    他像是根本没听见她似的。
    换做是谁,都得疯。
    窗外阳光渗进病房,照在女人一张苍白如纸的脸上,她浑身都在发抖,抖得很厉害,尚在流血的手掀开被子,下了床想朝男人靠近,却无力一下跌在地上。
    咚一声闷响,跌在男人昂贵皮鞋旁边。
    简诗不死不休,颤抖着用满是血的手去拉住他的裤脚:“沈知南,要么留在你身边,要么我就去死,就从hk的顶楼跳下去。”
    见过狮虎的女人,不会爱上路边野狗。
    简诗只知道,如果不能和这男人在一起,她将会生不如死,哪怕他万般凉薄,哪怕他日会万箭穿心,也抵不过那一瞬的甘甜。
    沈知南垂眸看她,笑了,弧度却深沉得晦暗:“威胁我么?”
    脚底,简诗仰着苍白的脸,双眼里是对男人的渴望憧憬:“我只想留在你身边,我求求你别这么无情......”
    沈知南无任何屈尊蹲下的意思,就那么站着,高大的身形带出一股无形压迫感,他居高临下睨着她:“哪怕我有别的女人也不在乎?”
    简诗咬牙,哭着说:“是,我不介意。”
    这下倒是真的给沈知南逗笑了。
    他偏头,看女人脸时笑意弥漫,却不带任何一丝温度:“那我会当着你的面,和别的女人牵手,和别的女人接吻,说不定——”停顿一秒,笑意开始恶劣,“说不定还让你看看我是如何和别人做爱的。”
    果然,沈知南永远知道如何让一个人最痛苦。
    简诗试着想象他的话,那画面,她如若亲眼目睹,定是万箭穿心。
    病房里,开始充斥着女人无法控制的哭泣声,渐渐转变为嚎啕大哭,她狼狈,她卑微如蝼蚁,拉着男人的裤脚,和镜头前的光鲜小花截然不同。
    他成就她,
    也摧毁她。
    沈知南没有负罪感,甚至没有一星半点的内疚,他只是说:“你毁了我一身很喜欢的西装。”
    简诗只能眼睁睁地看他抽离,长腿从身侧走过,他伸手帮她按了护士铃,低沉的嗓音自上方掠过:“不再见。”
    “沈知南!”
    “沈——咳咳咳——”
    沈知南向来有随手关门的习惯,把女人的撕心裂肺全部避在门后。
    长廊,盛星晚坐在长椅上,没
    有玩手机,只看着尽头一扇能窥见蓝色天空的窗户发呆,一转头,就看见沈知南立在病房门口,视线深沉地看她。
    她起身,还没走近就看见男人衣襟带血,到处都是。
    盛星晚皱了秀眉,迟疑半天,还是问出了口:“你该不会是嫌她烦,就......就......就......”
    沈知南低低地:“嗯?”
    “你该不会把人杀了吧。”
    “......”
    沈知南抬手在她白皙额头轻轻弹了下,“想什么。”
    力道不重,还是有些疼,加上皮肤娇额间立马出现一点红,她抬手覆住额头怪他:“干嘛呀,疼阿。”
    沈知南:“......”
    这也太他妈娇了吧。
    男人一扫眼底阴霾,薄唇勾着,用手捏了捏女人脸蛋儿:“没杀人,走吧。”
    盛星晚跟着他往电梯的方向走,等电梯时,好奇问了一句:“解决了?”
    “嗯。”
    “......”
    她怎么觉得可信度不高呀,那简诗哭得整条长廊都能听见,甚至在男人出来以后,那哭声都久久不绝,好几处病房的人都探个脑袋出来看发生了什么。
    “她没事吧。”
    “没事。”
    电梯门缓缓打开。
    她跟上去,偏头看男人矜贵侧脸,试探性地进行讨好式发问:“你看你衣服好脏哦,都弄这么多血,先回去换衣服吧,等下次抽空我们再一起去看奶奶~~”
    沈知南不疾不徐地摁了1层按钮,声线里裹着笑:“奶奶不是外人,不介意看我邋遢。”
    盛星晚:“......”
    她真觉得这男人是油盐不进,再次笑眯眯地:“老一辈都重规矩,奶奶也不例外嘛,注重点到底是好的。”
    沈知南:“奶奶很开明。”
    盛星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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