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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伊斯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顶毛:“正好我想去玩玩,一起,我陪你。”
    林襄伸出一条胳膊将他推开,望着远远跑回来的林砚,唇角噙起冰凉笑意:“我在想,要送他一份什么样的见面礼,才够隆重。”
    “我看他很嫉妒你。”乔伊斯顺着林襄的视线望去,他看见了气喘吁吁的林砚。
    “贪慕荣华富贵,不计手段往上爬,这就是林砚。”林襄抬手,将棒球帽下拉:“无聊。”
    晚上乔伊斯附庸风雅,非得去剧院欣赏莎士比亚。
    林襄提前离席,林砚竟然追着他跑出来。
    彼时乔伊斯已经被杰西卡拉走了。
    吵闹喧嚷的街道上,林襄疾步走向停车场,林砚紧紧追在他身后,喊道:“老二,我们谈谈!我知道你记得。”
    林襄顿步。
    林砚抓住了林襄的胳膊:“霍哥对不起你,我替他向你道歉,但你何必连兄弟都不认?”
    第34章 车祸
    “兄弟?”林襄仿佛听见某个难以置信的词眼。
    喧闹的伦敦在某一刻,诡异地寂静下来,霓虹、河灯、车前灯一齐熄灭。
    广袤无垠的城市未能阻断泰晤士河,灯火洒下,河流如一条彩色丝带,承载着奢侈的游船。
    “林砚,你写那封遗书欺骗霍司容,利用他逼我抽血的时候,你拿我当你兄弟?”林襄冷冰冰地质问。
    林砚面色微变:“霍哥给你看了那封信?”
    “怎么?没想到?”林襄抱臂,咧开唇角,眉梢眼角斜斜地一挑,寒声道:“假如你光明正大求我救你,我心甘情愿。”
    “但你呢?林砚,你知道你有多自私吗?还敢自称我哥哥,谁给你脸了?”林襄抬手,一把推开他,走向停在路旁的车。
    林砚一张脸绷住了,双眼终于流露出惊恐。
    两年前那封遗书,的确是用来迷惑霍司容。当时的霍司容对林襄的情感日益复杂,林砚看在眼底,他心急如焚。
    如果不想办法逼迫霍司容,他林砚能活到现在?
    “我不信。”林砚追上林襄,在跑车发动前拉住了车门把手,他声色俱厉地大吼:“你出来!”
    “你到底……”林襄踹开车门,林砚一拳揍了上来,林襄猝不及防,堪堪躲开。
    林砚扑到他身上,掐住了林襄的脖子,他很嫉妒。
    凭什么林襄能得到霍司容?凭什么他生父是林奇山?
    当初若非霍司容用林襄交换林砚,现在享尽荣华富贵、应有尽有的,就是他林砚。
    林襄的富足,都是从他身上偷去的。
    疯狂的嫉妒和憎恶扭曲了他的脸,阴森幽暗的灯光下,林砚咬紧牙关,他狠狠掐住了林襄的脖子。
    “你不可能救我,林襄,别把自己说得跟圣人一样,你当你圣母呢?!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拿乔!”
    林砚破口大骂,他在高尔夫球场跑了一天,疲惫加剧了憎恨。
    他的脑海中,二十年光阴如跗骨之蛆,没有什么快乐可言,只有痛苦和嫉恨。
    或许当初,谢心怀抱襁褓中的林襄潜逃回国时,也没想到,她会在船上顺手买下一个被拐卖的儿童。
    谢心更想不到的是,她心善救下的林砚,后来会和林襄长得那么像。
    都说世界上没有两片相似的落叶,而林砚与林襄这对毫无血缘关系的兄弟,却相似如同卵双生。
    有多少巧合,足以造成后来的灾难。
    林砚费尽心机、不惜性命救下他的金大腿霍司容,为了永远将喜欢同性的霍司容留在身边,他把林襄送给他。
    所有都万无一失,本该不出差错,但一场巧合般的大病突如其来,然后搅乱了一切。
    林襄的血化成肉眼可见的血雾,蒙在他们三人的关系上,将林襄留在霍司容心里。
    愤怒促使肾上腺素急剧飙升,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林砚两条胳膊绷出肉眼可见的肌肉线条,车门掩盖了行人的视线。
    林砚发疯般地想,如果在这里,杀了林襄,霍司容会回到他身边吗?
    我本不该如此。林砚眼角蓦然冒出泪花。
    因为林襄才是谢心的独生子,而他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所以陈蓉和老林偏爱林襄。
    因为林襄从小放得开、又聪明,所以那些同龄人更愿意和林襄做朋友。
    因为林襄是他名义上的弟弟,所以他要帮衬他、照顾他、他要被陈蓉耳提面命:“林二,是你亲弟。”
    他不是,林砚默默在心底反驳,年少稚嫩的脸上却堆出笑容,满口答应:“好,应该的。”
    应该?凭什么?林襄根本不配!
    林砚红着眼睛,冲他怒吼:“你不配!”
    林襄事先完全没防备,他没料到林砚能恨他到这种地步,这架势简直跟杀父仇人别无二致。
    憋了许久的狠意涌上心头,他曲腿用力上撞,顶中了林砚的小腹,林砚剧痛松懈的瞬间,林襄一脚将他踹下车,扑上去砸歪了林砚的脑袋。
    “神经病。”林襄啐道。
    林砚怒目圆瞪:“你活该!”
    林襄皱紧眉头,林砚犹自不甘心的拳踢脚踹。
    乔伊斯不知何时去而复返,远远跑过来,震惊道:“怎么回事?林,你受伤了吗?”
    “没有。”林襄甩开嫌恶已久的林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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