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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阵心疼。今日动那劳什子心思,非要自己轻减些,这倒好,才头一顿就闹成这样。沉着脸儿让正红去备点心,想起那店家更是来气。
    担忧点心来了她挂不住脸儿,又拿温水细细搅成糊状,舀了一勺送到她唇边:“来,喝药。”
    荀肆心慌气短,听到要喝药,又差点落下泪来:“臣妾不要喝药,苦。”
    “必须喝。”
    “不…”
    “不”音还未收,云澹就将那糕点糊糊送到她口中,只见她圆睁了眼:“世上还有这样好喝的药?”
    “嗯。”
    也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幽幽看她一眼。直将一小碗喂完,又帮她漱了口,这才问道:“好些了?”
    荀肆手放到自己心口:“不那样跳了。您摸摸?”
    ?
    云澹回身看了眼正红,脸腾的红了。正红忙红着脸退出去,留二人单独说话。
    “好了便好。”云澹脱了鞋躺到她身旁:“你今日起这幺蛾子,这会儿知晓厉害了吧?看你明日还吃饭不吃?”
    “臣妾是中毒…与吃饭何干?”
    云澹叹了口气:“是不是傻?哪个中毒像你这样的?你那是饿的…又饮了许多茶…”
    “那明日不饮茶了!”荀肆打定了主意,无非是不许别人看他不起,那掌柜的说的什么话,好像咱们万岁爷是那赘婿一般。荀肆偷瞄了云澹一眼,若是那店主知晓了他的身份,还不得吓死过去?竟暗将万岁爷当成那赘婿。将下巴搁在云澹胸前:“皇上,前几日臣妾说的要与您圆房的事暂且先搁一搁,待臣妾轻减成那出尘仙子再好生伺候您吧!”
    …
    “朕中意你眼下模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大可不必。”
    “那不成,臣妾今儿想明白了。臣妾可不许皇上受苦,从前皇上身边那都是什么女子呐,各个如花似玉,臣妾虽说比不上她们,但好歹不能差太多不是?”荀肆这会儿太有良心了,满脑子都是为云澹着想。云澹手放在她头顶轻轻摩挲她头发:“朕等不得你轻减了,荀肆。”
    见荀肆眼睛又睁圆了,微微红了脸:“朕而今日子快跟千里马、存善一样了,再这样下去,朕可以去寺里出家了。”
    荀肆终于明白他是何意,腾的红了脸:“臣妾又没叫皇上做和尚!”
    “哦?那今日不妨先解眼前之忧?”云澹有心与荀肆闹上一闹,转身去吹了灯,担忧自己待会儿在她那双晶亮的眼前乱了分寸。这会儿屋内没有光,外头没有月亮,只有沙沙雨声,以及二人的心跳声。
    握着荀肆的手向下,侧过身去在她耳边呢喃:“是这儿,荀肆。成亲那晚你见过的,这会儿它需要你行行好,救它一命。”言毕,发觉他脸颊挨着的那张小脸儿发起烫来。云澹心中一片柔软,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总不能又生生憋回去,回头憋坏了于她也不好:“帮帮朕好吗?”
    荀肆又觉得心跳的令人发慌了,轻声说道:“臣妾不会…”话音甫落,便察觉到云澹带着她的手探进亵裤,握住一片滚烫。听到云澹喉结滚动吞了口水,荀肆的手缩了一缩。见过归见过,碰过是万万没有碰过的。荀肆起了顽皮心思,手掌微微用了力,却察觉那小万岁爷在自己手心跳了一跳。这可吓坏了荀肆。
    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之人,这会儿倒是瑟缩了。脸藏进云澹怀中,生怕月色泄露她的胆怯,头脑却清醒,那物件儿竟是有灵性的,忍不住伸手比了比,却比不住,差的远了。云澹察觉到她的小心思,心中一片温柔。
    又覆在她手上,轻声问她:“朕的家伙事儿可入得了皇后的眼?”
    不待她答,便引逗她的小肉手,上上下下,松松紧紧。他呼吸愈发的重,烫着荀肆的耳骨,令她缩着脖子想逃,耳珠儿却落到他口中,耳边是他含糊不清的混话:“荀肆,荀肆,你身上怎么这么多宝贝…”
    “荀肆,朕想吃你的嘴儿…”
    “荀肆,将舌给朕…”
    “荀肆..荀肆..”
    平日寡言之人,这会儿却这样话密,细细哄着自己的心尖儿,要她与她一样动情。
    荀肆被他唤的头晕脑胀,他的唇追着她,不许她逃,二人的舌绞在一起,无论如何分不开。真要命,荀肆心中道怎么这般要命,手下的动作愈发的急,荀肆即便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由着他,都热出了一头一脸的汗。怎么恁的累人?
    云澹却是舒爽透了,从前没把这档子事儿放在心上的人,今儿头一回知晓与自己心里的人亲近是这样好。无论如何都觉得不够的好。用力堵住荀肆的唇,轻吼出声。
    荀肆察觉到手中不知握着什么粘稠之物,张着五指不肯合上:“这..这是…您…您怎么…”
    云澹忙拿了帕子将她手抹净,轻笑着逗她:“这等好物世间不常有,朕本想着往后再让皇后见识,这不是适才太过舒爽,一时之间竟是忘记了了。该死该死。”心中美着呢,哪里是忘记了?分明是故意的。荀肆的小肉手一点不嶙峋,握着自己家伙事儿的滋味儿说不出的好,加之那点琼浆落到她手中,总觉得这样二人又近了一些。这些话自然不能与她说,一会儿翻脸不认人得不偿失。
    “要洗!”荀肆举着那只手不肯放下,五指张开,正跟那猪爪一样,嚷着要洗手。
    “好好好,洗。”云澹这会儿言听计从,忙摸黑下地拧了帕子为她净手。直到荀肆满意了才又躺到她身旁,闻到她呼吸中的茶香,不知为何,才灭了火之人这会儿又着起了火,低声下气哄着荀肆又帮了他一回。
    这才觉出些微满足来,将她揽进怀中,握着她手说道:“肆姑娘这手,万万不能轻减喽。”
    …荀肆听不懂他话中之意,适才明明只是由着他握着手,这会儿却觉出累来,有心与他辩上一辩,这会儿却睁不开眼了,枕着他手臂,听着雨打窗棂之音,沉沉睡去。
    有道是情至此,欢爱至此,良辰美景未曾虚设!不负春光呀!
    第55章 无情笑叹他人痴(十七)   吃蜜儿
    造次之时大有豁出去之意, 待第二日睁了眼,彼此看一眼, 脸儿红了,心中暗道昨儿夜里那人可是自己?
    好在雨停了,可以出发了。二人面红耳赤上了马车,一人守在一侧,眼神不小心撞到一起,又迅速挪开。心中装了兔子一样,荀肆暗道。又偷偷看云澹,他正侧着脸看外头, 余那半张脸,可以称得上眉眼如画了。遥想当初第一次见他,还嫌他生的女气缺少男子汉气概, 这会儿却不觉得女气了。尤其是那紧抿的唇, 颇有几分好看, 亲吻之时尤甚。
    云澹被荀肆盯的不自在, 忍不住回身看她,见她眼神那般无遮无拦, 轻斥她一声:“放肆!”
    荀肆笑出声:“哼, 不是昨晚哄人玩闹的时候了。”
    她这样一说,云澹一时语塞, 幽幽看她一眼。
    荀肆惦记要将身上那几两肉膘饿没,清早出发前只少用了几口清粥。殊不知这世上之事都有因果,当初贴膘容易, 而今想去了便难了。
    车发不足一个时辰,她便饿的前胸贴后腔,肚子咕咕叫, 人便没有好心情。适才一眼一眼看云澹之时还觉得公子世无双呢,这会儿又觉得他碍眼。
    若不是他,自己怎么就要遭这挨饿的罪了?统统怪到云澹头上了。
    她肚子叫的响,云澹自然听到了。出发之时特地叫正红备了点心,这会儿开了盒递到她面前:“喏,少用一口。”
    “不。”荀肆倔强,她还就不信了,还能活活被饿死不成?
    云澹也不做声,捏起一块儿放进口中,眼微闭头微点:“美味。”倒是想看看她能拧到什么时候。
    只见那胖墩儿捂着肚子转过身去,对他视而不见。
    云澹拿起一本书,一边看书一边看她。
    她许是饿的胃疼,这会儿身子蜷了起来,却一直看着窗外。马车晃的厉害些,她蜷的厉害些。
    云澹有些来气了:“停车。”
    马车停了,便以皇威压她:“你吃不吃?不吃就不走了。”
    “不吃。”
    云澹压下心中火气,好生问她:“这是做什么?朕打第一眼见你,你就是眼下的模样。看中的是你这个人,与你几两重没关系。”
    “是吧?但皇上中意女子娇小玲珑可人,世人皆知。”荀肆不能挨饿,挨饿之时便有些犯浑,说话没轻没重。
    “谁说的?”云澹问她:“谁说朕中意娇小可人女子?”
    “谁说的怎么啦?”
    “妄揣圣意,砍了他,这样往后就不会胡说了。”
    ...
    荀肆见云澹冷着脸,好像真要砍人,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她哭便哭,那眼泪一对一双的向下落做什么!落的人心慌!
    云澹气势全无,坐到她身边将她揽进怀里:“好好的哭什么?”
    “皇上凶人。”
    “...不是你先不讲理的?”
    “不是!”
    “好好好,不是。朕问你,你饿不饿?外头风光这样好,你饿着肚子可有心思看了?”云澹轻声慢语:“那小肉膘碍你什么事儿了?你与它较劲做什么?”
    “不管。就是要饿着。”荀肆打定了主意要生饿,云澹拿她没一点法子,只得说道:“好。”
    待到了午后,饿的眼冒金星,腿脚都不利落。明明要爬山之人,看着那巍峨俊秀的山峦,一时腿软。窝在车内打死不肯上山了。
    云澹被她磨的没有法子,叫车停下,将人驱远,冷着脸问她:“你到底吃不吃?”
    “不吃。”荀肆别过脸去。
    “是不是与你说过,朕不在意你身上那几两肉膘?你较什么劲呢!”云澹去捏她下巴:“瞧你饿的,面色都黄了。”
    “再饿几日就好了。”荀肆轻轻一扯自己衣襟:“您瞧瞧,是不是比昨儿富余一些?”
    “并未。”
    “哦。”
    肚子又不合时宜叫了声儿,云澹见她硬是不吃,也不说话,跳下马车对静念说道:“坐累了,咱们上山打点野兔子烤了。”
    “是。”静念跟在身后,回身看马车上没动静,轻声说道:“皇后..”
    “别管她。只管上山。”
    云澹回头看一眼,一边生气一边心疼,那荀肆脑子里不知想的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人又拧,无论你如何说,她就是不肯改主意。
    低着头向山上爬,过了半晌,不见后头有动静。打了兔子也不下山,就地烤了,待兔子熟了,香气四溢,云澹拿起来放到嘴边,一只肉手将那兔肉抢走。
    云澹笑意闪过,又迅速板了脸回身看她:“不是不吃?”
    荀肆这会儿一口肉下肚,别提心底多舒畅,眼睛弯着:“好吃。”
    “出息。”
    云澹怕她噎着,忙将水袋递过去,要她就口水,口中叮嘱她:“慢些,没人与你抢。”
    待她将一只整兔吃干抹净,小人儿又活蹦乱跳了。指着那山顶问云澹:“夜里可是住在山顶?”
    “是。”
    “那臣妾与皇上比比,看谁先上山?”
    “尽管放马过来。”云澹将衣摆系在腰间,站直身子看荀肆,他平日没少暗自下功夫,这会儿该露一手了。
    还等着荀肆准备呢,她却蹿了出去,耍赖。
    云澹无奈摇头在身后跟上她,只见她步履矫健片刻不停,将门之后风采立现,云澹心中盛赞,脚底步子加快,追到她身后,却不再向前,一路随着她到了山顶。
    荀肆早已忘记输赢,她惊讶的是云澹的好腿脚,绕着云澹走了两圈,不大相信他腿脚这样利索。云澹心中受用,却不做声,兀自走进那间山间小屋。
    是从前山民的小屋,屋内古朴干净,站在屋内,山间风声清晰入耳,推开窗,浮云飘在山腰,浩渺烟波弥散去,睡在天上了。
    荀肆将手伸出去,握一缕云烟,口中幽幽一句:“多谢皇上。”
    “谢什么?”云澹站到她身旁,与她一同赏景。
    “谢皇上把臣妾骗上山。”荀肆朝他眨眨眼,这会儿恍然大悟他为何执着上山了,想来是不舍她错过这样的景致,他用了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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