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橘正在和相亲对象吃饭,看见是时盏发来的消息也顾不上是否礼貌:【是的,难道姐姐要调查闻院长吗?”
时盏:【对。】
时盏:【难道你已经未雨绸缪替我调查好了?】
温橘:【...../流汗】
温橘:【倒也没有,不过姐你想知道什么,直接在某度上一搜,详细得不行。】
时盏拿过安眠药瓶,又倒出两片塞进嘴里。没喝水,一边往喉咙里干咽一边打字:【我不要那些,我只要他现在的住址。】
温橘:【?】
温橘:【姐你要干嘛。】
时盏:【我要住他隔壁。】
时盏:【你懂吧,近水楼台先得月。】
温橘:【......?】
温橘:【他要是月亮,那他的楼台注定没有上去的门,算了吧姐。】
时盏:【。】
时盏:【你在质疑我还是在反抗我?】
温橘:【......】
温橘秒回:【不敢,我现在就联系我舅舅去。】
得到想要的答复,时盏搁下手机,连脑袋一齐钻进被窝里,重复呼吸着狭小空间里混沌的空气。
闭了眼,久久难以入睡。
她现在无比迫切地想要得到那个男人。
想和他谈个恋爱。
嗯。
谈恋爱。
内心这种岌岌难耐的感觉是喜欢吗
她分不清。
如果算喜欢的话,那他和那些被她用强制手段带回家里的死物又有什么不同?
这一点,她还是分不清。
答案的话;
只有得到他以后,才能揭晓。
第5章 九万04 红色唇印
chapter04
港城康宁中心。
清晨阳光照进透明的窗,铺陈在医院的层层长廊上。
男人昂贵锃亮的黑色皮鞋踩过阳光,正往封闭式女病区走去,身后跟着若干人员。
“嗡”地一声。
闻靳深的手机短信提示音。
他步调未停,径直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手机,垂睫一看,是没有存的手机号,但他知道是时盏。
屏幕上显示着短信详情,【南街路爱森堡一栋一单元1902】
“......”
这地址,非常熟悉。
闻靳深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他家隔壁么?
脚步不由得也慢了下来。
陈嘉树在旁边瞄他一眼:“靳深,怎么了?”
闻靳深:“没事。”
他简单地回过去一个问号,将手机揣回大褂中。
-
【?】
【你不是要快递镯子给我么,这就是我的地址。】
时盏回完消息后,扬声大笑起来,笑得周围几名搬家公司的工人一脸莫名其妙。
她向来喜形于色,开心便笑,生气便发火,不分时间场合,不顾他人感受。她只能忠于自己,将自私贯彻到底。
好比现在,时盏只要一想象那男人看见地址时的反应,就乐不可遏。
会皱眉?
还是会在心里骂她神经病?
哈哈。
太好玩了。
如浪般涌来的快乐高潮消退得也快,时盏在一分钟后收敛住笑意,默默替自己点上一根烟后,招呼工人:“动作快点儿,我急着和他做邻居呢。”
“好的小姐。”工人们的手脚愈发利索起来。
时盏懒懒地靠着墙,手垂在侧边,指间的烟燃着,白灰落了一截碎在黑色的高跟鞋边。
她挪脚踩上去,碾了碾。
爱森堡是位于港城郊外的一处高档公寓,周围没有地铁,亦没有公交站,更没有学校,环境属于清幽中的清幽。
可能名字中有个森字,所以绿化面积大,树木颇多,花种繁杂。
温橘先到小区里,替时盏办好停车手续等等一系列琐碎事情后,在十九楼等着,从时盏决定要做闻院长的邻居后,温橘就没闲过。
她先麻烦舅舅查到具体地址,再联系到1902户的户主,得知户主人常年在国外后,提出买房要求,户主一开始不同意,时盏将价格抬到三倍后,对面终于松口答应。
如时盏所说,她不在乎过户手续什么时候办,她需要人先住进去。
作为一个合格的助理,温橘自当鞍前马后履行职责。
晚上八点过十分。
暮色沉沉落下,一弯下弦月遥遥挂在天空一角。
也在这时,时盏披着月色将车开进爱森堡地下停车库里。乘电梯到十九层楼,她的新公寓门半掩着。
她推门进去时,温橘正戴着纯白手套,弯腰在茶几挂壁电视下用手细细摸着电视底部,检查是否有灰尘。
温橘知道,姐姐喜欢干净的东西,程度能达到肉眼可见的纤尘不染即可。
也难怪会对只有一面之缘的精神病院长产生巨大兴趣,温橘仔细想了想,那个男人看上去的确足够干净,那张脸和气质,完全长在时盏的审美点上。
“姐姐,你来啦。”温橘摘下手套迎上去,“卫生什么的都已经请人做好,搬家公司送过来的东西也全部整理好啦,现在姐姐只用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就行,要养足精力准备签售会。”
“好。”时盏说,“我搬到这里的消息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不想再被那两只恶心黏糊的寄生虫缠着。”
温橘早已习惯时盏对自己两位哥哥的称呼,她只顺从点头说好。
又待了一会儿,便说:“姐姐,我先回去啦,再晚一点这里就不好打车了。”
等温橘离开后,时盏慢慢打量起这套公寓来,双层复式结构,二层是房间,一层客厅和开放式厨房,主灰白色系,简欧风格。
不难看出前主人是位不超过三十岁的年轻男性。
装修还算能看。
总的来说,没有踩时盏雷区。
到二楼主卧里,床单被套等已经全部换过,是她熟悉的暗蓝色。
时盏低眸看一眼腕表,八点二十五,这个时间闻靳深也该回家了吧,他是院长,没有人会强制他加班。
这里的公寓有每层四户,而她就在他旁边,是正儿八经的邻居。
对此,她很满意。
-
闻靳深今日下班比平时晚,近十一点才开车从医院出来,经过三十分钟车程后,人终于踏进小区的电梯。
要不是一位躁狂症患者打伤护士闹得不可开交的话,他不会这么晚。
叮一声,电梯到层。
闻靳深抬眸,与一道炙热的视线对上。
他眉色一怔,迈出电梯的长腿放慢速度。
......时盏,就在他家门口。
那女人依旧穿旗袍,不是上次那件深蓝印瓷花的,而是一件极具视觉冲击的纯黑裹身型的,胸前呈心型镂空,隐约可窥一抹难掩的雪意。
尤其在这个时间段。
有人说过,晚上十点钟以后的男人都是狼。
她慵懒地靠在他家门上,正在吸烟,带烟的那只手松散地悬在离脸半尺左右的位置。
烟雾胧胧,美得不可方物。
时盏看见那男人面不改色地朝自己靠近。
然后,停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