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冥?好久都没想起过这个名字了。
顾明月皱眉又笑笑,她应该已经释然了吧。
黄素摇头一笑,再看眼前这个小姑娘,她才十二三岁,又长得这么好,谁不想多疼一点?
顾炼几人也很快过来了,茶没一会儿就送了上来,几人吃过茶歇会儿脚才走。
吴缯看看顾明月,问道:“这里到容德绣庄还有十几里地,用不用叫个马车?”
顾明月还没说话,顾秀雨便道:“十几里半个时辰不就到了,有那么娇气要坐马车吗?再说,我大哥一直牵着翩翩,她更不会累了。”
心中却决定,回去要跟娘告大哥的状,竟然对翩翩比对她还好?
顾明月听出顾秀雨的不满,便挣开了顾炼的手,说道:“快走吧,我不累,不是才歇过吗?”
吴缯也是顾虑到明月三天前晕倒过才有这个提议的,此时就说:“那行,你们三个如果谁累就说一声,咱们就坐马车走。”
几人顺着人流朝城中而行,不一会儿就走出好远。
直到路过一家茶楼,有许多身着国子监学子服的学生进出这里。
顾炼停下,和两位同窗相视一眼,内心都在猜想,这里是有集会?讨论石葫芦峰的事?
然还没等他们过去问,便有两个学子看见他们快步走来。
他们不苟言笑,言语间却有一二分激动:“景之、行简、慕白,一直在找你们呢。展大人两天前被贬谪到南海之滨,不日就要启程,今日我们特在颂和茶楼设宴,为大人践行,你们也来吧。”
展彝做官不怎么样,学问却是一等一的好,尤其诗名几乎天下知,当初皇帝被穆蕴一劝就放弃杀他的想法,也有这个原因在内的。
而这些正在监学读书的学子们,他们还未被世情沾染,朝廷这些大员中,最为他们崇敬的就是展彝了。
顾炼,黄素,吴缯三人一听,面色也都有些肃然。
顾炼道:“容我先把妹妹们送到容德绣庄再来。”
其中一位同窗便提议道:“展大人马上就来了,我们可以在茶楼为三位姑娘单僻一个雅间。”
顾明月听到展大人三个字时就是眼皮一跳,不可遏止地想到前世那个她爱的男人,似乎他就会随着这三个字出现在她面前似的,心里顿时就像揣了了兔子。
不是还盼望见他,而是不知道怎么样面对现在的还不认识她的展冥,更准确的说,今生顾明月都不想再见展冥。
然而她又很快反应过来,现在展冥应该还没有做官呢。
那这展大人一定不是他了,不过既然姓展,很有可能和他也有关系,所以这位学子话一出口,她就忙道:“大哥,我们可以自己过去的。”
顾秀雨也点头:“大哥,你去忙你的吧,我们自己过去,然后就在那等着你们。”
顾炼看看妹妹又看看翩翩,说道:“小雨,你照看着翩翩一些,我们很快就去找你们。”
顾秀雨虽不怎么情愿,还是点头答应。
吴缯和黄素也都嘱咐了三个女孩子几句,这才和同窗们一起进入了茶楼。
顾秀冉冷笑,怎么就没一个人问问她的意见呢?
“我有点累,想歇会儿。”没走多远,顾秀冉便说道。
顾秀雨停在一个摆满了首饰的杂货摊前,说道:“我在这看首饰,你们自己找地方歇吧。”
顾明月:……
顾秀冉四下一望,连个茶摊子都没有,便直接站在了路边,两只脚交替换着就当歇了。
明显这两个人心情都不好,顾明月也不催她们,站了一会儿就掏出条帕子铺下然后坐在路边一家店铺的台阶上。
当然了,她不会傻到挡住人家的门。
顾秀冉站了一会儿,见顾明月悠悠然在一旁坐着,也就走了过去,说道:“明月,在大哥家,你为什么要那么说我?”
顾明月正托着腮帮看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闻言不由把目光放到她的身上:“我怎么说你了?”
“你说我一大早就去找你”,顾秀冉深吸口气,说道:“还说我很想来帝京还有你既然都已经和大哥说好了一起来帝京,又为什么早上的时候不告诉,让我说那么多故意看我笑话吗?”
顾明月依旧闲闲道:“我可并不喜欢看人家的笑话,再说,我说的不对吗?你不就是很想来帝京吗?”
“顾明月你”,顾秀冉气得瞪大双眼。
顾明月笑笑,再次托腮看街景。
顾秀冉也懒得装了,微低身轻声道:“顾明月你知道吗?你这个人真的很烦人让人感觉很恶心,如果你不是有一个能够出去走镖挣钱给你花的爹,你就是那地上的臭虫。现在二伯没办法走镖了,我等着看你以后吃糠咽菜。”
哇,话说的真难听!
可是顾明月一点没有生气的感觉,反而很想笑,没想到自己没几下就把顾秀冉逼破功了,以后她再厚脸皮也不能啥事都拿她作伐子了吧。
她托着腮帮,笑眼弯弯,在心里默数路上走过的车辆。
“冥儿,外面有什么好看的?”辘辘走过去的一辆车中,有低沉的男声问道。
展冥收回视线,说道:“没。”
展彝无奈摇头,侧头透过纱窗看去,笑道:“原来是在看女孩子。”
“叔父”,展冥说道:“我没有。”
“嗯。”展彝点头,却又说道:“你如今已有十五,是该定亲的年纪了。”
“先立业后成家”,展冥的声音无波无澜。
展彝失笑,马车已在颂和茶楼前停下。
顾秀冉见顾明月根本不理她,心中火气更盛,却在大街上又不知如何发泄,又想干脆眼不见为净,转身便想去另一边。
顾明月正坐在店门左边不远的地方,顾秀冉这时猛地一转身,恰巧就撞在从里面走出来的一位客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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