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籽晴已经口齿不清,语无伦次。
她在控诉着两个人,但听者却很容易把二者混淆。
毕竟,那二者来本就是一体。
“不,籽晴一点也不惹人嫌,籽晴是天下最难得的瑰宝。我……是喜欢的。”
鬼使神差的他竟然真的说出口了?
反倒是,说出来之后心情竟豁然轻松!
原来喜欢一个人,并没有想像中困难!
“所以现在,籽晴乖乖的睡觉了,好么?”
“你骗人!”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籽晴一把将邪主推开,向后踉跄了两步跌倒在地,任性的甩着双手捶打着在她眼前晃啊晃却怎么也看不清脸的男人……虽然每一拳都落空了。
“喜欢我么?那你证明给我看!”
“喜欢就是喜欢,要怎么证明?”
他真的是败给她了。
从来,没有人质疑过他说的话,他甚至从不知道,自己说的话还需要去证明。
“你吻我,我就相信你喜欢我!”
籽晴傻傻的笑着,仿佛看穿了他不会吻她,看穿了他说的话都是谎言。
邪主笑着摇头,俯下身去印上她的唇。
却不料,籽晴竟突然甩了他一巴掌。
“色胚子,连我你都敢亲?不要你的狗头了是不是?我可是堂堂太子妃!不,不对。我可是堂堂邪主的压寨女奴!理论上算起来,我现在是簉廷山寨的人,乱亲我……后果很严重!知不知道!”
“不是你要我证明的么?”
到底,要拿这丫头怎么办?
风一阵雨一阵的,不知道她究竟要怎么样。
喝醉了的人,都这样么?
“我叫你亲你就亲啊,我叫你去死你怎么不去呢?”
嚣张的一手插腰,一手指约莫是男人的方向,抬着下巴训斥着。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真的希望我去死,我可能,会去的!”
算了,和她讲也是讲不清的,邪主轻轻在籽晴颈间一点,让她稳稳的睡去。
然后坐在塌边呢喃着,似乎是对籽晴的承诺,又似乎是自己突然间的觉悟……她对他而言,很重要了!
次日,当强烈的光灼痛了籽晴的眼,她才不得不睁开美眸,却赫然发现,已经是午时的光景了么?
饮酒当真误事,即便在宫中的时候,她也不曾睡到这个时辰,何况现在的身份是人家的奴?
那冷冰冰的邪主大人,不知道会不会惩罚她?
脚步不禁又快了三分,直奔着书房去了,若大的山寨,她就只认识这么一条路……未央楼到书房。
似乎这里有太多的禁忌,到处乱跑总不太好罢。
然,事实证明,走路的时候心不在焉是不对的!
“哦,痛!”
条件反射的捂住自己的额头,一抬头却正对上文嶂那没有表情的脸。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若是没见过邪主,八成会把文嶂比喻成冰山。
但是现在,哎,和邪主比起来,文嶂顶多算是个冰块。
“抱歉,邪主正在处理事情,不方便被人打扰,籽晴姑娘还是随我等在此候着吧。”
不卑不亢的太度,说着不容异议的言辞。
籽晴只得点点头,站到一边去,毕竟现在的自己,只是女奴么。
片刻功夫,籽晴便已头晕,她却将这感觉归于昨日的宿醉。
然后,开始恶心……
翻江倒海的感觉让她大叫不妙……早该听娘亲的话,十八以前不该饮酒。
现下,却也后悔莫及,倒是现找个地方解决那即要涌出来的污秽更当紧。
却才走两步,便腿一软,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待籽晴幽幽转醒,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冰冷的脸庞却藏着若有似无的关切眼神。
然后,是一声尖叫……
“啊,籽晴,你可算醒来了,我快让你吓死了!”
这一惊一乍的便是风佑启。
籽晴回以一个微笑,对她来讲,说话太吃力了。
她自己甚至从不知道自己原来这般虚弱,不过一壶清酒,便让她如此不堪。
偷偷的瞄一眼邪主,因为她总是能接受到邪主关切的眼神,却每每看过去的时候又无法捕捉到他的目光……只是她的多心么?
然,不看还好,这一看却让籽晴的心情更加复杂……
他竟然衣衫不整,长发凌乱。
再转眼看看风佑启,他比邪主更狼狈?
细细端详才发现,这里正是山寨的书房。
那么,刚才他们俩在一起么……
特意让人守在门外不准进来,是怕打扰了他们的好事么?
可是昨天,他俩才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对男人没兴趣啊……
看着籽晴的脸色瞬间万变,邪主和风佑启都以为是她的身体不舒服所致。
却也没注意到她眼里那丝复杂难言。
“若是不会饮酒,不要饮便是了,何必把自己弄的这般狼狈?”
明明是心疼她,却怎奈出口便成责备?
明明是关心的言词,为何从他口中一出,竟成了冷言冷语的犀利?睨见籽晴已经满眼泪水,一触即发,邪主不禁后悔自己不该这般与她说话。
可是,这些年来他都是这种语气,一时间,他真的是转不过来么……
“对不起……我很抱歉……”
果然是打断了他们的好事吧,不然邪主怎么会发脾气责备她呢?
窒息的感觉让她无法负荷……他竟然,喜欢男人……
“下次不要再这样便罢了。”
看她低头自责,他心中的罪恶感逐渐扩散,不该对他那么大声吧,都把她吓哭了……
“不会了,籽晴不会在邪主不方便的时候来打扰了……”
越说越心酸,那满眼的秋水终究还是掉了下来,轻轻咬着颤抖着的下唇,小手不住的绞缠盖在身上的被单。
“什么……不方便?”
第一个反映过来的人,竟然是风佑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