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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魏诏森冷的眼神。
    萧云月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魏诏向床榻上看去,一眼便知里面躺着的人根本不是姜婼棠,眼神中闪过一瞬间的诧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姜婼棠与人私通吗?”
    萧云月硬着头皮,忙凑上前去想要解释,可还没等她开口的时候,一道悦耳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兰苑今日还真是热闹。”
    在所有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姜婼棠从门外缓步走了进来,她没有理会任何人,直接走到魏诏的面前:“王爷的雅兴还真是难得,可也不必带着这么多人前来我这里吧?”
    魏诏心中已经隐隐找到了答案,可还是疏淡的看了姜婼棠一眼指着床榻上的两个人问道:“为什么热闹你应该最清楚吧?身为诏王妃,你的院落当中为何会有男子出现?”
    姜婼棠故作惊讶,仿佛刚刚看到床榻上躺着两个大活人一眼,可她的眼神早已经出卖了她,从她的眼睛里完全看不出任何惊讶之态。
    “我怎么会知道,王爷难道刚刚没看到我也刚刚归来吗?”她理直气壮,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一旁的萧云月黛眉紧蹙,这一次准备的这么周全,没想到还是被姜婼棠给识破,她自认为每一步都天衣无缝。
    甚至不惜威胁一个贫民男子母亲,也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眼见计谋失败,她只能改变策略,娇滴滴的倚靠在魏诏身旁看向姜婼棠摇了摇头:“姐姐当真是糊涂啊,就算您对诏王府在怎么不满,也不该留男人在兰苑吧?”
    姜婼棠笑而不语,这个时候床榻上的男子缓缓起身,看到周围所有人都在看向他,装着胆子强装从容。
    可当他的眼神接触到魏诏的时候,一瞬间感到自身仿佛被冻结了一般,身体不受控制的颤了颤。
    一想到自己的母亲还在萧云月的手中,他只能按照先前黑衣人吩咐的继续演下去:“我的确和诏王妃有染,但这一切都是怪不得我,是她邀请我来的。”
    身为一个贫民百姓,他自然是没有见过姜婼棠的,此时在完全不知道此刻状况的情形下,脱口便出。
    萧云月暗自叹息,怪她没有多交代一点,亦或者说一些姜婼棠的相貌也好。
    就在她正欲提醒之际,姜婼棠上千一步,眉眼带笑的看着男子问道:“是吗?你觉得诏王妃可还好相处?”
    男子沉吟了片刻,下意识的看向萧云月,可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有魏诏站在这里,萧云月万事都要小心一些,稍有不慎,她辛辛苦苦营造出来的人设变回彻底崩塌。
    “自然好相处,诏王妃人美心善,就是太过热情,每一次我来都会主动帮我宽衣解带,尽管我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我也没得选择。”男子强装镇定,但那种极其不自信的眼神早已经将他出卖。
    魏诏在一旁听着这一切一语不发,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甚至听到男子说出这样的话有些忍不住想笑。
    “啪啪啪……”
    姜婼棠看向魏诏,秋水般的眸子当中满是玩味之色,她一边拍手叫好,一边质问男子:“你是觉得昭王殿下的品味如此之差,会赢取一个满脸褶皱且身材臃肿的老妇人不成吗?”
    男子一阵疑惑,这时他才想起回头去看,身边躺着的人并非肤白貌美的诏王妃,而是一个鹤发鸡皮的老妇人。“怎……怎么会这样?”
    “呵呵……”
    姜婼棠哂笑,一脸讥讽之色:“看来此事还真的怨不得你,原来都是这奴婢冒充我,还偷偷穿上我的衣物与你私会行那苟且之事。”
    萧云月见状真的有些焦头烂额,她来不及多想,只能按照之前想好的退路去走。
    她指着床榻上依旧未醒的崔婆子,一改往日的温柔,声音异常狠辣:“此事断然不可这般轻易下结论,谁能保证不是崔婆子受人指使才这样做的?”
    姜婼棠并未急着戳穿萧云月,而是看向魏诏,他身为王爷此刻最有话语权,她也相信魏诏对一切一清二楚,就看他要如何处置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魏诏装起了哑巴,早在看到并非姜婼棠与男子有染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所有。
    姜婼棠不以为然,他魏诏尽管看好戏就好,但好戏还没有真正上演。
    她觉不相信萧云月吃了这么多次的亏,居然还得不到教训。
    悉心准备了这么久,必然还会留有后手,想凭借一个陌生安男子的话便想给自己定罪,简直是痴人说梦。
    “发生这种事自然谁都休想逃过责罚,不过不是现在。”魏诏眼神冰冷,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在所有人身上。
    崔婆子也在这个时候醒来,刚好听到魏诏的这番话。
    她断然不敢求饶,一旦被魏诏知道她所做出来的事情,一样不能活着见到明日的太阳。
    无奈之下,她只好向萧云月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萧云月全然当做没看到,她如今都不知道如何为自己开脱,就更别提去救下崔婆子了。
    不仅仅无法救下崔婆子,到了最后的关头萧云月甚至完全可以舍弃崔婆子这颗棋子。
    只要她和崔婆子之间的事情没有被魏诏发觉,那么一切都无所谓。
    让崔婆子嫁给男子,亦或者将她处死随意怎么处置都好。
    姜婼棠嘴角的讥笑越发浓郁,并未急着处置了崔婆子:“我觉得大可不必如此无情,虽身为奴婢但也毕竟是人,难免会有七情六欲,既然他们两情相悦,又得到了我们所有人的见证,不如直接让二人成婚,不知道王爷意下如何?”
    姑奶奶是不可能与你有任何关联,但崔婆子可不一样,既然你这么喜欢帮着萧云月做事,不放好好赏赐你一番。
    只不过这个赏赐你要也得要,不要也的要。
    魏诏负手而立,仿佛没听到姜婼棠的话一般,而是看向萧云月柔声道:“月儿意下如何?”
    萧云月自然不甘就此作罢,她还有杀手锏没有拿出来,怎可轻易放弃。
    为了维护自己的人设,她也是够拼的,满眼圣洁的看了看魏诏,水润的朱唇轻启:“王爷,正如姐姐所说,妾身倒是愿意放过他们二人,可此事蹊跷颇多,并且这男子不可能连王妃和老妇人都分不清。”
    一边这样说着,萧云月一边给男子使眼色,不时的用眼神瞥向一旁的姜婼棠。
    男子立刻会意,想到自己要迎娶一个比他母亲还要娘张的妇人之时,浑身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在伦理上、道德上、生理上都全然无法接受。
    尽管直到现在他还完全不清楚眼前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状况,可在此事上他却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萧云月在命人找到他时也说了,不到万不得已断然不可动用最后的手段。
    因为一旦使用,必然会有诸多弊端,以姜婼棠的性子更是会被无限放大,到时候捉鸡不成反失把米。
    从萧云月的眼神当中男子也感受到,此刻就是动用杀手锏的时候了。
    男子顺着萧云月的话对魏诏说道:“没错,从前尽管也是月色降临才敢来到这诏王府,可一直以来绝非是这个妇人于我在一起,您若是不信,我这里有一封信可以为证。”
    随即,他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件,起身走到魏诏面前呈了上去。
    在魏诏的面前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递去信件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若非有萧云月在场,他怕是真的会扛不住魏诏的压力而将一切全部都招了。
    魏诏垂眸看了看手上的信件,狭长的凤眸之中闪过一丝厌恶,他随手打开,上面赫然写着一首情诗,诗词大意便是邀请男子前来诏王府一叙。
    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思念,还别说,如此富有诗意的情信,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写出来的。
    由此可见,写下这首诗的人到底有多么渴望眼前这个一无是处的男子。
    即便姜婼棠在怎么慌不择食,在怎么对魏诏不满,对诏王府不满,也不该找上眼前这个名不经传的男子吧?
    在魏诏的印象当中,即便姜婼棠真的与人有染,也绝不会表现的如此露骨。
    萧云月在一旁看着信上的内容,顿时瞪大了双眸,眼底盛满了惊诧之色:“王爷,这……”
    她自认为胜券在握,殊不知,一切都在姜婼棠的计算当中。
    魏诏倒是平静的很,他将信件拿在手中,指着最后落款处姜婼棠三个字质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姜婼棠嘴角的讥讽不减,颀长的睫羽下满满都是不屑,她耸了耸肩轻笑道:“王爷真的认为我会蠢到与人私通都要留下证据的程度吗?这种手段未免太过拙劣了些。”
    魏诏从未见过姜婼棠的笔迹如何,也可以说毫不关心。
    但萧云月在之前请教姜婼棠诗词歌赋的时候确是真真儿见过的,她也是依靠这样的经验才找人临摹出了这样的笔迹。
    如此证据面前,即便她姜婼棠有一百张嘴,也绝对与眼前的男子撇不清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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