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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什么力气的手却成功把关殊按回了沙发上坐着,沈杳像是怕冷,把自己的外套拿在了手上。
    关殊家用来储物的房间里没有很多东西,柜子都关着,沈杳一眼就看到了玻璃后的那个奖杯,被保护得很好。
    靠墙的位置堆了两个大箱子,医药箱就贴着两个箱子放着。沈杳蹲下身把箱子从地上拿了起来,目光掠过那两个封闭的大箱子,上面还挂着密码锁。
    沈杳起身的动作微微停顿,在站起来的那一刻。他半跪在箱子前,转动着锁,直接用了自己的生日解锁。
    “咔哒——”
    冰凉的锁掉在了他的手上,先映入他眼帘的是手铐和盘起来的链条,被压在下面的是各种各样的道具,只是看着,就能让人吓得腿软。
    全都是崭新的,没有人用过,但想要用在谁身上,一目了然。
    这些东西不知道关殊是什么时候准备的,或许是在当初囚禁他的时候,又或许是在重逢之后,更或者可能是现在。
    沈杳面色日常地合上箱子,把密码锁的数字恢复原先的样子,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他知道自己在房间里待那么长时间关殊会起疑,沈杳依旧停下脚步,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来手机,上面只有一条消息。
    ——“他有意向出笼了,在准备财产转移当中。”
    这里面的他指“沈复林”,从回国到现在,沈杳一直都找人盯着他。
    沈杳没有回复他的消息,把手机收了起来,重新往外走。
    面对关殊,沈杳的表情也没什么异常。他坐在沙发对面茶几上,替关殊换上新的纱布。
    他的动作不太熟练,但低下头打结的动作却很认真,执着于打出一个非常漂亮的结,问道:
    “你的任务很危险吗,最近好像一直受伤。”
    朦胧的月色照在沈杳的脸上,今夜的他好像格外温柔,关殊的喉结轻微滚动了下。
    流鹰的队长扛着巨大的压力要来了被停职的他,给出的诺言是他一定能干出番天地,那他就一定要做到,无论是什么刀,还是什么炮火,只要有命令他就会往前冲。
    关殊突然伸手扯住了沈杳的手臂,用力地一拽他,让他扑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很快低下头,鼻尖碰到了一起。关殊马上要亲到他的时候,沈杳却又再次推开了他,他皱着鼻子道:“你没洗澡,不要碰我。”
    关殊今天特意避开了那些血,就是因为每次身上沾上血之后,哪怕他洗了好几遍澡,沈杳也不愿意靠近他。
    “你在房间里待了那么久,看到了那些东西对吗?”察觉到了沈杳的冷淡与疏离,他的手紧紧地掐着沈杳的腰,开口解释道,“那些是我刚回来的时候准备的,我现在可以去丢掉。”
    在他看到沈杳和晏知行一起出席宴会之后,在他撞见沈杳和徐意白接吻之后,关殊真的动了这个念头,他也做完了一切准备。
    他想要用手铐铐住沈杳,再用脚链拴住沈杳,他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他身边的半寸之内。
    最后,关殊却还是没有动手。
    “没关系,不用丢。”沈杳却莞尔一笑,他抬手摸住了关殊的脸颊,眉眼松懈地吻住他道,“我就在你的身边,你没有机会用上这些的,不是吗?”
    现在的气氛太佳,吻着吻着,关殊的背完全靠在了沙发上。他身上穿着黑色严肃的作战服,紧裹在肌肉,浑身都透着alpha的荷尔蒙气息。
    那张冷硬的脸却被omega细长的手指摸着,皎洁的月光照在坐在他身上的沈杳,他身上宽松过大的衬衫衣摆下垂着,落在了关殊的裤子上。
    沈杳腿上的皮肤被照得更白了一度,在大腿即将滑落之际,被关殊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扶住,让他把所有的力都支撑在了他身上。
    在吻结束之后,沈杳的手指从关殊的肩上一点点下滑,碰到了关殊腰带上别着他的枪上。
    “把你的枪借我,再想办法给我一把麻醉枪。”
    沈杳像是朵柔弱的莬丝花一样靠在关殊身上,手却牢牢地抓在手枪把手上,形成一种微妙的力道感。他用额头抵住关殊的额头,用许久未用的语调道:
    “好不好,哥哥?”
    关殊却没有受他的蛊惑,他的手罩住沈杳的手,力量悬殊,他反而完完全全地掌控住了沈杳的动作。
    “你要枪干什么?”
    他抬起眉,眼眸沉黑,像是化不开的墨,纯天然带着极强的攻击性,只有面对沈杳的时候才会缓解下来。
    “不要自己去做危险的事情。”关殊拉住沈杳的手从枪上扯开,与他十指相扣着,目光紧盯他说,“我就是你的枪。”
    第79章 想不出标题
    沈杳坐在车后座上,他微侧着脸望着窗外的夜景。等车停下之后,陈双替他拉开了车门,在他的耳边低声地道:“先生在楼上等您。”
    他轻点下了头,独自走进剧院的门。
    门口的守卫替他拉开门的时候,沈杳像是有所察觉地回了下头,他的视线往拐角处望去,只看到一片空寂的黑暗。
    沈杳在侍者的指引下走进场,舞台和那一排排座位陷在黑暗当中,偌大的剧院里只开着中心的几盏灯,薄薄的灯光垂直地落在晏知行身上。
    晏知行一个人坐在最中央的位置,周围空无一人,独有他一个人挺拔的背影。听到身后的动静,晏知行的目光转了过来,他看着沈杳一步一步地靠近他,最后坐在了他身边的位置。
    遮掩着舞台的幕布在一声音乐声之后缓缓打开,轻柔的声响当中,台上穿着芭蕾舞服的舞蹈演员也已经就位。
    沈杳安静认真地看着,他第一眼就能认出来舞剧的名字,他心中所想和晏知行在他耳边的声音相互吻合。
    “海盗。”晏知行的视线没落在翩翩起舞的舞蹈演员上,他看着沈杳被光轻拂的侧颜,“你说过你喜欢。”
    沈杳淡淡地道:“没想到你还记得。”
    这需要追溯到他和晏媛的第一次见面,因为晏媛喜欢歌舞剧,所以他们谈论了许多与之相关的内容。
    晏媛问他最喜欢的舞剧是什么,沈杳想了想,说出来了《海盗》的名字。
    因为在过去,海盗是自由勇敢的化身。
    剧院被晏知行包场,台上的舞蹈演员是被誉为表演这舞剧最佳的舞蹈团,坐在最佳的位置看这场表演,是场完美的沉浸式体验。
    最后的结尾幸福圆满,所有人都扬帆起航,奔赴着美好的明天。
    等灯亮起的瞬间,沈杳抬起手轻轻地鼓了几下掌。他看着台上的舞蹈演员们齐刷刷地行结束礼,然后退场。
    陈双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他站在晏知行的身边,手上捧着厚重的文件夹,递到了晏知行的手上。
    “沈家不再属于沈复林,它属于你。”晏知行抬手接过,从那次吃了闭门羹之后,他消失了很长的时间,他语气平缓地道,“沈家虽然被他败得差不多了,底蕴却还在,我能教你一步步地把他变成曾经的沈家,你爷爷和你父亲还在时的沈家。”
    沈杳看了他许久,蓦地漫不经心地问道:“这是你给救命恩人的回报吗?”
    晏知行却说:“不是。”
    “教我就不用了,对于我来讲,舞蹈比这些更重要。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会雇人打理。”
    沈杳的眼神淡得连一点欲望也装不下。晏知行忽然明白,这些是沈杳想要的,也是沈杳不想要的。他不需要这些堆成山的金钱,他只是想把这些抢回来,让沈复林什么都没有。
    他伸出手,从晏知行微顿的手指当中接过那份文件。他细细地翻阅着,找到上面与艺术馆和游乐园相关的东西,平稳地道:
    “我只需要管好我父亲留下的东西。”
    他本来连沈家都不想要,只是不想看着它落在别人的手里。
    借着头顶上微弱的光,晏知行盯着沈杳薄而淡的唇,他不动声色地直起身,拉开了一个安全又不疏远的距离。
    “陈双订了位置。”晏知行说,“一起吃个晚饭。”
    沈杳的手指摩挲在文件上,他的心情好像不错,微抬了下眸道:
    “好。”
    *
    脚下是灯光辉亮的高楼,外面隔着门有钢琴声在流淌,桌子上的花瓶里插着用璀璨钻石雕刻出来的花,安静的包厢很适合用来进行一场浪漫的约会。
    在这个只属于他们两个的安静空间里,晏知行开口道:“沈……”
    “咔哒——”
    包厢的门却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晏知行轻皱起眉转过脸去。徐意白站在门口,温雅矜贵的模样,身后是表情有点慌乱的侍者。
    这原本不只是两人用餐的包厢,剩下的椅子现在却被搬在了外面。徐意白淡淡地看了身后跟着的侍者一眼,他飞快地出去搬了把椅子过来,就摆在了沈杳的身边。
    “杳杳。”徐意白自然地在沈杳身边坐下,拉过他的手,问道,“来我家的酒店吃饭为什么不和我一起?”
    第80章 终生标记
    徐意白的出现不让晏知行感觉到意外,又或者说是他刻意选的地方,他的视线平澜无波地望过去,开口道:“这样打扰别人用餐是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
    “是吗?”徐意白看着他,冷静地反问道,“你悄悄带别人的omega约会是件更没有礼貌的事情。”
    他没有继续和晏知行争执,而是站起身,拉着沈杳一步一步地往外走。沈杳冲晏知行轻挑了下眉,像是有点无奈,但跟着徐意白走的动作却没有一点挣扎的动作。
    晏知行没有追上去,他静静地从关上的门上慢慢收回了视线。桌边放着一个精巧的礼盒,上面别着一朵精巧的杏花,是沈杳送给他的。
    他的表情冷淡,心里却期待着些什么。晏知行伸手打开,躺在里边的是一张舞团门票,周年汇演的日期就在后天。
    晏知行把门票交叠起来,放进了自己左心房处的口袋。
    徐意白最开始只是轻轻地握着沈杳的手,力气最后还是控制不住地加重,他不知道自己需要原谅沈杳几次,又或许他这一辈子都要这样反反复复地度过。
    拥有着名义上的丈夫称号,却只能痛苦地看着沈杳一次又一次地出轨。
    徐意白感觉到沈杳顺从跟着他的脚步忽然停下,他跟着一起往他的目光方向看过去,他正盯着那摆在中央的钢琴看。
    平日都会有人来演奏,如果客人有足够的信心,也可以上前演奏。
    沈杳忽然紧紧握住他的手,问道:“我们当初在琴房见面时,你正好在弹的是什么曲子?”
    “river flows in you。”徐意白低头看向他,沈杳的眼神让他一瞬间就像是回到了过去,他牵着沈杳走到钢琴旁,问道,“你想听吗?”
    “你教我吧。”沈杳却自己拉开椅子坐下,他往后仰着头看向徐意白道,“拉着我的手。”
    灯光流转在他们身上,徐意白站在他的身后,罩住沈杳的手,像曾经一样,手把手地教他弹钢琴。
    徐意白弹琴的时候目光和平时不一样,琴声因为不便的动作会卡壳,但也就像是流淌着断断续续的溪流。
    沈杳垂着眸,看着被按下的黑白琴键,低声地陈述了句道:“你让人跟着我。”
    动听的琴声顿了下,徐意白静默了之下,他承认道:“我只是想知道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在做些什么。”
    “你可以直接来问我,我会告诉你。不过没关系,今天我的心情很好,所以原谅你的这次不听话,但别再找人跟着我,我不喜欢被人盯着的感觉。”
    他突然变得大度的态度反而让徐意白变得有点不安,沈杳的注意力依旧集中在钢琴上,催促地动了动手,示意徐意白继续。
    手指再次按响在了琴键上:“徐意白,后天来看我跳舞吧,我给你准备了门票。”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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